我说:“六年前,我在黑竹沟插队,当时来了一批地质队的人要进黑竹沟里勘探测绘。我和当地一起插队的知青老早就在村子里呆腻了,这次有机会能够进山玩,一个个都想去凑热闹。当时地质队的队长没有同意,我们几个就偷偷跟在后面进了山,结果在山里,所有人都死了,只有我一个人活了下来。”
“卧槽,这么危险,那你还去,”小刚说。
我摇摇头:“这么多年了,我老是做着那个梦,我想再回去一次,也许能打开我这个心结,我只想知道他们到底去了那里,地质队到底发生了什么,他们到底是怎么死的。”
和小刚一边走一边说,突然半路上一个沙哑的嗓音传来:“小伙子,暂且留步。”我和小刚吓了一跳,同时停下看去,叫住我们的是个拄着龙头阴阳棍,戴着黑色墨镜的老头。路灯下,老头干枯的皮肤,看起来颇有几分像具干尸。
“干嘛?”我问道。
老头沉吟道:“小伙子,最近有血光之灾啊,不可远行。”
“老头,你丫再胡说,小心大爷我让你有血光之灾,”小刚骂道:“破四旧的时候,咋就没把你给破了。”说着拉着我就要走,我拦了胖子一下,示意有话说:“你怎么就看出我有血光之灾了?”
老头呵呵一笑:“你身上有死人的味道。”
老头这话把我吓了一跳,小刚则在我身上闻了又闻。老头见我不太信,从兜里掏出一枚三角形的黄色纸包给我:“老夫这有一道符,可保你一时平安。”
我接过老头递过来的纸符上下看了看,这符用黄纸包成了三角形,我正想打开瞧瞧里面包了些什么,老头却说:“这道符不能打开,打开就失了灵性,一定记得贴身携带。”
我笑道:“老头,我建议你拿着这个符,去天桥上兜售,还能赚点钱,哥们我一穷二白的,你恐怕是找错人了。”
“此符只赠有缘人,”老头说着,也不看我和小刚,转身往着前方去了。留下我和小刚俩人一面错愕,小刚说:“这老头估计是看我们兄弟俩不好骗,赶紧跑路了。”我点点头,没有多说,总觉得有点诡异,这神神鬼鬼的东西,实在难说,就暂且将符收下,反正也不是什么坏事。
次日一早,我和小刚就赶往火车站,让我有些意外的是陈教授居然也在同行的队伍里,我担忧道:“教授,您都一把年纪了,这黑竹沟还是不要去了吧,我们年轻人去就行了。”
陈教授笑了笑说:“彭小友好意谢谢了,不过此行我必须去一趟,不然我这颗心老悬着,实在有些熬不住。”
“你们怎么都来了,咱们这是去搜救的,不是去观光旅行的,”陈建国看着小刚说。小刚昨天就有些看他不爽,此刻听了陈建国这话更是来气:“怎么滴,要不要我去也不是你说了算,再说了你这破老九也不见得有些什么本事。”
我见双方吵了起来,赶紧打圆场:“好了好了,都别吵啊,我这朋友王刚,一身彪子肉,有他在,力气活儿都要轻松些。”
“都上车吧。”柳倩看了看小刚,默认了他的加入,毕竟这种救援工作最需要他这种力气大的,指望那些整天抱着书搞研究的确实不太现实。
火车上,柳倩又给我们做了下介绍。这次参加救援的人里,考古队有陈教授,陈教授的学生陈建国、张子栋;救援队的有柳倩、叶一欣、李华峰;然后就是我和王刚,一共有八个人,柳倩担任救援队队长,计划是从大坡乡进山,在黑风山村子里借宿一晚,顺便找一名去过黑竹沟的猎户作为向导,第二天就直接进黑竹沟搜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