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检查过了哪位本杰明神父和杜克的尸体，怎么说呢？很高效，也很致命，身的伤口可以看出来下手没有丝毫的犹豫，但是对于一具尸体来说，他们身致命伤实在是有点...有点......”

昏暗的房间之中，窗帘半掩，遮住了外面明亮的光线，空气中四处布满了薰衣草和安神香的味道，一旁的手摇式唱片机中播放着轻缓的悦耳唱片。

耳边是一个中年女性温柔且带着几分畏惧的声音，她似乎是想不到一个好的词语来形容昨天那两具被学院回收的尸体。

也让她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将这场心理疾病诊断给继续下去。

毕竟眼前的这位“病人”，可不是往日那些强顶着罪恶感和使命感负重前行的一般特遣干员。

“就一具尸体来说，他们身的致命伤是不是太多了？”

躺在沙发床之的林夜没有睁眼，只是轻轻地动了动嘴唇，说出了那句让这位据说是全世界都屈指可数的心理医生有些犹豫的话语。

然后又见林夜轻轻地从鼻子里喷出了一股气，然后反问道。

“学院里的那些高层们就是因为这个问题而觉得我有心理疾病？”

可是这句话才落下，就听到了身边传来了一阵急迫且的解释。

“不不不！林夜阁下，您误会了，这并不是一场心理治疗，只是一个简简单单的日常诊断而已，所有第一次参加任务的学员们都会经历一次，您并不是个例。”

“可是刚才见过你的柳梦溪同学告诉我，您是一个温柔自信又睿智的成熟女性，但是现在我从你的身无法感受到除了恐惧和敬畏之外的任何情绪。”

“医生，我就这么可怕么？”

林夜睁开了眼睛，看向了身边的那位有些消瘦的中年女性，她有着一张和蔼且温柔的脸，虽然因为时光流逝被刻下了些许皱纹，但是依稀可以看出年轻时的风采照人。

可是现在，那张和蔼且温柔的脸带着一丝如何也掩饰不去的敬畏。

像是一个和老虎关在了一件狭小房间的可怜女人，她在担心身边的那只猛兽会不会下一秒就扑身来咬断她的喉咙，然后将她连骨带肉吃的渣都不剩。

而导致这一切的原因，就是因为她先前跟着去看了一眼昨日林夜留在仑顿东部的那两具尸体。

不，不应该叫做尸体，其实叫做残骸更为合适。

看到那种几乎逼近于恐怖大片的景象，让这位久经沙场的心理医生打心底里觉得恐惧。

以前的工作遇的都是那些特遣干员们杀死的罪犯或者异化者，那些人的死因大多是因为一个弹孔或者是心脏被刺穿，再惨一些最多也就是只剩下一堆焦炭。

可是昨天看到的那幕景象，让她昨夜一闭眼就是噩梦袭来。

很难以想象，一个人会在怎样的暴力之下被打碎了全身下的骨头，像是一个满身疮痍的布娃娃一样，身的每一个破洞和每一处撕扯而出的断裂，无一不是在彰显着眼前这位皇帝的力量和暴戾。

所以这个时候，面对林夜的问题，这位医生艰难的蠕动了一下喉咙。

却是怎么都无法将“不可怕”三个字吐出口来。

“唉~看来我的诊断已经结束了，辛苦了，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