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彻底闹掰(1 / 2)绿茶白月光同我私奔了首页

翌日,程深墨顶着浓重的黑眼圈,出了房门。

呜呜,没睡好,喻安卿怎么能说那样的话呢。他模拟了一宿,如果喻安卿表白,该怎么拒绝才能不伤人。

喻安卿长身玉立,正在摆放早食,一举一动如画美好。瞧见他,露出如常的温柔笑意:“良姜哥哥醒了,快洗漱吃早食,有小馄饨。”

该死,他在学自己每天早上打招呼的方式。

程深墨捂住砰砰跳的胸口,完全不敢看他。心不在焉地用竹枝马尾刷牙漱口,时不时偷看。

磨磨蹭蹭洗漱完,坐在喻安卿对面,像揣了只兔子般惴惴不安。

“今日怎么你在上菜?青玲呢?”程深墨掩饰地喝了口茶水,没话找话道。

喻安卿将盛好的小混沌递给他,语气平常道:“听说青玲病了,管家想再派个人伺候,我推拒掉了。两个人就很好,我不想旁人打扰。”

“咳咳咳咳……”程深墨被茶水呛到,疯狂地咳嗽。

喻安卿眼里尽是坏笑,故作惊讶地问道:“良姜哥哥没事吧?”

程深墨眼神躲闪,故作镇定道:“夜峦呢?”

“他不在。”

喻安卿面色如常,继续使坏,“夜峦找到了合适的院子,我可能过几日便要搬离侯府。良姜哥哥,我快要走了,你有什么话想对我说吗?”

程深墨猛摇头,内心疯狂尖叫,啊啊啊啊为何会突然搬出去?难道是爱上我而不能自处嘛。

馄饨肉多皮薄汁水浓,程深墨吃得食不下咽,难得没有了好胃口。

思忖再三,程深墨试探地问道:“昨夜,你同我说的话什么意思啊?”

喻安卿歪歪头:“你猜猜。”

“你太过分了,你再这样胡言乱语,我生气了。”程深墨气鼓鼓地回答。

喻安卿抿了抿唇,继续追问:“生气之后呢?会和我绝交吗?”

绝交?程深墨一愣,他完全没有想过。

难道因为喻安卿喜欢上自己,就和他绝交吗?

他只是想让两人保持朋友关系,他并不想失去喻安卿。

可明知喻安卿对自己,还假装不知,保持朋友关系,对喻安卿公平吗?与其这样,不如绝交……

想到这,程深墨陷入无法言喻的恐慌。

喻安卿眸色一暗,拍拍他的脑袋:“你不会真以为我对你有意吧?也不想想,我可曾做超越朋友的过分举动?昨夜的话,我同你开玩笑呢。”

程深墨松了一口气,太好了,他不想失去喻安卿。

细细想来,两人自相识,喻安卿处处君子,同他连身体接触都很少。往往是他自己,总在害怕时,下意识地抓住对方,甚至还牵住手不放!

这么一想,程深墨深深唾弃自己,其行径之可恶,令人发指。

“你怎么能开这种玩笑?吓死我了。”程深墨嘟嘟囔囔。

喻安卿面露委屈:“你那么紧张冲过来解释,好像很嫌弃我似的。难道我不值得人暗恋吗?活该你胡思乱想。”

程深墨杏眼瞪得圆溜溜,气哼哼道:“明明是你玩笑开得过分,竟成了我的不是。善解人意的喻安卿被人冒出了吗?颠倒黑白,你坏了,我给你讲。”

“善良柔弱只是我身为庶子的生存法则。良姜,实际上的我,你还没有真正了解。”

喻安卿黑眸沉沉如星空。人们只会注意到星光璀璨的美,却忽略了背后的黑。

这一瞬的喻安卿,让人感觉好危险。程深墨被星空吞噬,无法喘息,片刻后方回神。

程深墨缓缓说道:“你不要吓我。”

喻安卿耸耸肩,戏谑道:“我会越来越恶劣,你现在可以和我绝交,我绝对同意。刚刚你不就是这么想的吗?”

程深墨膝盖莫名中了一箭,心虚道:“我没有,我没有,你别瞎说。”

“哼。”喻安卿冷冷一笑,低下头,用筷子一下下戳碗里的馄饨,好似在发泄愤懑。

眼见人真的生气,程深墨退让道:“安卿,你不要生气嘛,是我小题大做。”

“这还差不多。”喻安卿转怒为喜,“小厨房还有一道甜点,我亲自为你做的。”

程深墨:“你还会下厨?”

喻安卿眼睛划过一丝伤痛,语调带着些许委屈的颤音:“不会,这是我第一次下厨。其实,昨夜回房后,我便后悔了,觉得玩笑开得太过。知晓你贪吃,特意早起学做的甜品,向你赔不是。没想到你先责怪上了。”

程深墨心底最后一丝怒意烟消云散,被惭愧充斥:安卿那么通情达理,还早起做甜点给他赔礼,反倒自己竟然想什么绝交,着实不该。

他双手合十,眨着圆溜溜的杏眼,卖萌讨巧:“对不起,安卿弟弟以后尽管恶劣,我绝不会绝交。”

喻安卿眉目含笑地颔首:“良姜哥哥说的话,我记下了。”

程深墨完全没发现,自己明明在理,刚开始还兴师问罪,结果一步步被诱导许下诺言,典型的被人卖了还帮忙数钱。

-

喻安卿前脚离开,韩缨后脚进了门。

回府以来,因各种事,对程深墨有所忽视,这才导致阿墨对自己冷淡了不少。

韩缨突然有了危机意识。

他手心展开一对圆雕狮形玉佩,通体翠绿,看起来价值不菲。

韩缨深情注视,说道:“阿墨,这对玉佩是韩家祖传信物。我想把一枚送给你,为我韩家主母的信物,也是我们的定情信物。”

程深墨摇了摇头:“我不能收。”

如果放在一个月前,他会欣然接受,现在已经无法安心收下。

韩缨露出不可置信的目光。阿墨不应该欣喜开心吗?他都把家传玉佩拿出来了,这是多么郑重的承诺。

“阿墨,你不明白吗?我在向你表白心意,许下承诺,必娶你为妻。”

韩缨的语气高高在上,令程深墨很不舒服,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从韩缨恢复记忆开始,韩缨的爱意就如同嚼口香糖,起初甜蜜又浓烈,却越嚼越无味。

他吞不下,他不想接受。

“韩缨,或许我们没有那么合适,我们都好好想想,再做决定。”

韩缨脸色慢慢冷下来。身为侯爷,屡次三番、低声下气讨好程深墨,却屡屡遭受冷脸。

他为了程深墨,甚至不惜拒绝公主。韩缨不信,程深墨离开了他,还能遇到更好的人!

“好,你好好冷静冷静,我会一直等你。”韩缨收回了玉佩。

看到这一幕,喻安卿悄然勾起唇角,心情转晴不少。虽然良姜没有爱上自己,韩缨却要把自己玩没了。

出局者,可没有再入局的可能哦。

“良姜哥哥,你的甜点。”喻安卿放下精致的瓷碗,轻声道,“刚从蒸笼取出来,太烫了,我便放在冰块里镇了一会儿,耽误了会时间。”

白嫩嫩的奶冻,弹弹滑滑的质感。

程深墨惊喜不已:“竟然是双皮奶欸。我的天,安卿,我爱死你了。”

韩缨的脸色铁青得难看。

喻安卿仿佛才看见他,轻飘飘地说:“呀,韩兄也在啊。”

报复!这是他们合起伙来的报复!

韩缨气血上涌,双目赤红,甚至覆了一层朦胧水雾。

程深墨瞟了一眼,心里不是滋味。他们不知何时便走到了这一步。

“良姜哥哥脸色那么难看,是我做的双皮奶太难吃了吗?”

喻安卿敛眸,右手状似不经意地,轻轻抚摸左手背,那里烫红一片。

程深墨发现后,慌忙问道:“你怎么受伤了?”

“无碍,从蒸锅取双皮奶时,有些着急,被热气烫了一下。”喻安卿不在意地道。

程深墨心脏一抽,再无暇顾及韩缨的情绪,鼓起腮帮,小心地吹气呼呼。

趁良姜低头,喻安卿嘲讽地直视韩缨,犹如在看战败的公鸡。

韩缨从小到大,何曾受过这等屈辱,气得甩袖离去。

碍眼的人终于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