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遗忘’感，那还是年少时实力极弱时会发生，自从成为超级强者后，这一辈子所经历的一切，每一份记忆都能轻易回头翻看，不会有丝毫遗忘的。

“因为这前三卷，是真神阶段所能修炼的极限。”断东河道。

“真神阶段的极限？”宇智波斑隐隐想到什么。

“三部绝学，还有这些——”断东河指着池塘底部的一颗颗黑色石子，“还有那些！”又指向无尽海洋中散放着的一颗颗黑色石子。

“一切讯息，即使你尽皆传输记忆，可你最多只能观看到真神阶段的巅峰，更高一层等诸多讯息尽皆无法观看。”断东河直接道。

“怎么会这样？”宇智波斑疑惑。

他倒是不在乎。

无法看到又没什么。

反正无数传承之石中的讯息，从普通不朽——宇宙最强者巅峰，尽皆有详细记载，对自己而言已经足够了。毕竟自己现在才一个宇宙尊者。

可是明明记在脑海，又是谁悄无声息，让自己能无法翻看自己的记忆？

“因为……”

断东河目光飘渺，轻声慨叹，“是原始宇宙意志啊！”

“原始宇宙意志？”宇智波斑一愣。

“是它！”断东河唏嘘点头。

“原始宇宙，是整个宇宙海中最庞大的天体，如此庞大的天体，每时每刻吞吸的混沌能量都无比可怕。宇宙舟和它一比，简直就是……”断东河摇头。

宇智波斑点头。

宇宙舟虽然很大，可若是和原始宇宙相比，就彷佛一个巴掌大的纸船和一颗太阳相比！

“若是生活在原始宇宙内，为原始宇宙一分子，还好。”断东河点头，“可若不再是原始宇宙一分子，整个原始宇宙不再保护你……那就麻烦了。”

“在宇宙海中，最强大的是谁？”

“不是任何一方，而是原始宇宙意志！”断东河道，“你们实力很弱，可应该也能感觉到。当你们和真神战斗时，它能帮助你们。不管你们在宇宙海哪里，它都能帮助你们。”

“真神的实力，一律被压制，神力发挥都完全被它压制。”断东河道。

宇智波斑点头。

是。

的确是如此，原始宇宙意志，是不可抵抗的庞然大物，而原祖当初便是和本源意志斗起来了，结果是被永久镇压。

“有整个原始宇宙为它后盾，本源意志所能发挥威能……完全超乎你想象。”断东河嗤笑，“你道这宇宙舟是怎么破碎的，这——”

断东河脸色忽然一变。

“无法再说了。”断东河看向宇智波斑，郑重道，“有些我没法说，你要知道，整个宇宙海……没有一处不在原始宇宙本源意志掌控中的，幸好它只是巨大运转法则形成的简单意志，而没有什么欲望等等，否则不知道变成什么样。”

“要超脱，唯有一个办法——”断东河看着宇智波斑，“闯轮回！”

“闯过轮回，则进入新的境地。”

“我断东河一脉众多的记忆之石中的讯息，你现在只能观看真神阶段，可若是闯过轮回……便能观看所有的了。”断东河说道。

宇智波斑微微点头。

断东河虽然不说，可宇智波斑却隐隐明白，当初断东河他们等那一文明的众多强者乘坐宇宙舟，牵扯的事怕就是和‘原始宇宙意志’有关，而且宇宙舟的毁灭，很可能就是原始宇宙意志干的。

“你和我不同，你是原始宇宙的一份子，至少现在是。”断东河笑道，“所以，你受它护佑。”

断东河忽然一挥手。

那悬浮的无尽海水下方，广阔的海沟、海底大峡谷等一些分散的一颗颗黑色石子，还有面前池塘底部的一些黑色石子，尽皆飞起，朝断东河飞来。

很快，尽皆被断东河收起。

“轰隆隆”天空中悬浮的无尽海水这才轰然落下，池塘海水也落下。

“跟我来。”断东河遥指眼前，眼前直接荡漾起波纹，形成一空间入口。

宇智波斑乖乖跟着。

二者一前一后进入空间入口，很快来到了一新的空间。

这是一看似无边无际的广袤世界，周围是无尽的黑暗，脚下则是一片陆地，仅仅十余公里直径的陆地。

“这是时间加速空间。”断东河指着远处的无尽黑暗，“看似无边的黑暗，实际上都是虚假的，这时间加速的空间很小，仅仅这一片陆地范围。”

“范围小，时间加速所消耗能量才小。”断东河笑道，“我早已陨落，单单我的操控，只能令它时间加速万倍。”

“至于你，你神力越强，操控起来，它时间加速自然越快。”

“在时间加速下……才能让修炼时间变得长起来。”

断东河一挥手。

一颗黑色石子悬浮在宇智波斑面前。

“本来，孤寂了无尽轮回时代……我有很多很多话，有很多很多嘱托，也有很多很多关于我断东河一脉的骄傲想要和你说。”断东河缓缓摇头，“不过当你接受三部绝学时，我忽然意识到……其实我早已陨落了，又有什么必要不舍呢？所以我将一切都记入这颗记忆之石。”

“这颗记忆之石，将我想要告诉你的，还有整个传承空间等一切奥秘尽皆记入。”

“你看了，一切都知道了。”

断东河随即仰头看着无边的黑暗，又蹲下来，轻轻抓起陆地上的泥土，轻轻闻了闻，随即一笑：“我早已经死去，现在的我，不过是虚拟意识罢了。”

“虚拟，虚拟的而已……”

“我本非生命……”

哗

断东河整个就支离破碎，随即直接消散。

“老师！”

“断东河！”宇智波斑连喊道，可周围只剩下他一个，宇智波斑有些发蒙。

这，这……

自己困在这地方了，自己怎么出去？

“轰”一缕缕光芒从无尽黑暗中诞生，迅速笼罩而来，宇智波斑抬头看天，一缕缕黑光、白光降临，根本无处可躲，直接聚集向宇智波斑。

宇智波斑眉头的传承印记也自动浮现。

黑白交杂的印记转动，无尽光芒尽皆涌入宇智波斑体内，随即一切恢复平静。

一种无比的亲和感在心中滋生，宇智波斑看着周围，心意一动，顿时陆地上开始诞生出一株小草，破土长出，越加茂盛，甚至朝周围蔓延，仅仅片刻，十余公里的陆地尽皆变成一片草地。

“认主？”宇智波斑一怔。

传承空间认主了。

虽自己还显得生疏，可能感应到整个传承空间。

“断东河他主动放弃掌控了？”宇智波斑看向身侧，刚才断东河便是在那抓起泥土，回忆起刚才那番话，宇智波斑忽然意识到……

那断东河……

怕是永远消失了。

这宇宙海只剩下自己这第193任断东河。

就在这时，宇智波斑也发现自己的身体变得越来越虚幻。

宇智波斑一愣，这就要离开这个世界了吗。

下一刻，一个黑洞出现，紧接着宇智波斑消失在了吞噬星空的世界。

来也匆匆，去也匆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