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别腻歪了,快走吧。”
楚河看了双眼紧闭的晏修一眼,有些无言。
他们是强行闯入光明侯府的,也不知道为什么堂堂光明侯,家中的防卫会这般弱,楚河担心有诈,所以催促几人快些走。
只是堂而皇之走正门不行,因为有个装死的人,走墙就更加行不通,如今只能从小门离开,只是他们这一大伙人,指点会被发现。
擅闯侯府又打伤侯府侍卫及小世子,被发现了又是一件大麻烦。
“跟着我走,我知道哪里有狗洞。”
众人:“……”
狗洞位置不远,而且十分隐蔽,除了新来不久的徐凛河对第一次来到侯府的侦侦为什么能找到这么一个位置偏僻的狗洞感到疑惑不解之外,其他人都没有什么意外反应。
孙布清最先爬了出去,狗洞而已,他什么洞没有钻过。
突然间,一直箭破空而来,空气被摩擦而发出爆破声响,“咻”一声,羽箭没入墙壁,箭尾还在不断颤动,这是多深的功力才能射出这样的箭。
晏修脸色微微一变,在场所有人只有他知道那是什么,那是跟着历代光明侯的黑羽卫,只有指定继承人受到生命威胁的时候,黑羽卫才会出现,并且不论任何原因,直接诛杀凶手。
晏修眉头微微皱起,光明侯仍在壮年,不至于这么快就选定继承人,再者以他对光明侯的了解,晏初就算是唯一的儿子,恐怕光明侯最终也是不会将爵位传给晏初。
晏初如果不是继承人,难道是光明侯受了伤?
“快抓住那群伤了我儿的贼人,青天白日,胆敢私自入侯府,简直就是不想活了!”
一个雍容华贵的老夫人带着一群侍从赶来,老夫人在看到晏修的时候神色一震,眼里突然涌现出许多复杂的情绪,但是又堪堪忍住。
厉声道:“把他们抓起来,关进地牢!”
晏修眼里极快地闪过一抹痛色,声音嘶哑干涩:“侯夫人,请您看清楚,是你的儿子受伤比较重还是我?”
光明侯夫人一愣,看着晏修身上的血迹,还有匆匆包扎的伤口,这是自己当作亲儿子疼爱了二十年的孩子,怎么可能没有感情?
只是她一见到这张脸,便能想起晏初从小受的苦,想到自己对亲儿子的不闻不问,和那夜在寺庙之中无法掩盖的真相,这一切,偏偏都是她不想面对的。
“抓起来,一个都别放他们走。”
徐熙他们这边有楚河这个高手,还有徐凛河与晏平谦当助手,自己稍微也能应付一两个。
但是对方人数众多,徐熙又要护着晏修,有些束手束脚。
晏修闷哼一声,对方侍卫的刀划开它大腿上的皮肉,血腥味瞬间就弥漫开来,徐熙一脚将人踹翻,扶起晏修,却来不及顾及后方,晏修将她拉进怀里时,她的胳膊上也开了一个口子。
“真是离谱到家了,幸好她不是我真的婆婆!”
徐熙起身踢翻那个侍卫,有些体力不支。
他们并不想杀人,而那些侍卫们显然也不想下死手,这就是一场持续良久的车轮战。
徐熙撕下布条替晏修包扎,即使伤口并不伤及筋骨,只是皮肉伤,但是如今的情况是无法得到止血,失血过多,晏修的脸色苍白如纸,神色也较先前困倦。
徐熙知道,这样拖下去肯定不行,这一批一批冲上来的侍卫虽然没有杀心,她看得出来光明侯夫人也并不想杀人,但是她不知道晏修如今的情况,一旦失血过多造成休克,人是会死的。
就是这种死法,实在是太冤太窝囊了。
“你们怎么还不出来……妈呀,怎么又打起来了?!”
出了外头一直等不到人的孙布清又爬了回来,看到晏修的样子之后脸色微微一僵,朝正在干架的楚河怒吼道:“瞧瞧你干的什么好事,让你好好谈好好谈,光明侯不是不讲道理的人,你非要仗着武力杀进来,这回好了吧,人都要死了!”
楚河反转刀柄砍晕几个人,骂骂咧咧道:“别怪老子了,救人要紧!奶奶的,这些人怎么就这么粘人!”
他手往晏平谦领子上一提,将人直接扔到徐熙面前,道:“去你爹身边守着。”
侍卫们本来打得很是温吞,但是看到不停倒地的同僚,一个个都被激起怒火,下手越来越狠辣,只要不致命,身上随便砍。
没过一会儿,连楚河身上都挂了彩。
“这般狗娘养的是想耗死咱们,不行了,咱们得想想办法!”
“不行咱们就被抓呗,别挣扎了。”侦侦皱了皱眉,提出一个很中肯的建议,他躲在角落里,侯府的侍卫们不打小孩,所以他逃过了一劫。
楚河喘了口气,觉得有些累,脸色凶狠毒辣,赞同道:“有道理。”
这是一场没必要打的架,受伤觉得憋屈,要是不小心被哪个不着眼的活活霍霍死了那就更加憋屈了。
看看那边躺着的那个都不成人样了,再打下去人就没了。
楚河此时心里有些纳闷,不知道为什么这么一件事能发展到会死人的地步,真正想杀人的那位现在还晕在废弃书房里呢!
晏平谦被震嘚后退了好几步,看着自己对战的那个侍卫眼里散发的光芒,心里有些发苦。
“不是我不想投降,是他们不想放过我们,他们打上瘾了!”
不知道什么激化了光明侯府侍卫的好战因子,难道是因为在侯府日子过得太安逸,太久没打架了?
楚河咒骂一声,躲过朝着自己面门挥舞过来的刀,“差不多得了!你真想杀人?!”
不对劲!
这些人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