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来说,这种场景不来个英雄救美着实说不过去,无奈阿岫是个只会啃果子的废柴,在帮忙这一点上真的是有心无力,所幸救场的人来得极快。
“住手!”
听见这两个字的时候,阿岫就瞧见自己的那个便宜妹妹挺着肚子大步流星往这边走来,身后还紧紧跟了一个眉目精致的男子细细搀扶着她。后面的阵仗更大,几乎园里大半男子都聚了过来,眼巴巴地想要瞧瞧三皇女的风姿。
阿岫也是第一次瞧见了这一种对她来说确实有些诡异,但是在这样的环境之下又确实习以为常的情况。
至少在树下,已经有不少少年有意无意留下了属于自己的名签。名签这玩意儿跟手帕的意思差不多,即便如今女子不怎么使用手帕,但是似乎这里也有用绢帕和异性定情的习俗,也正是因为如此,阿岫之前第一次见面送手帕的行为在别人眼里已经是表白耍流氓的意思了。
接下来的场景,阿岫怎么看怎么眼熟。
三皇女气急败坏地斥责了那个凶悍欺负人的男子,而另一个被欺负的,已经柔声哄着了。
这个场景,怎么瞧怎么熟悉。
阿岫小时候搬着板凳陪着楼下奶奶看宫斗剧的时候,就时常瞧见类似的场景。
皇上往往会偏爱柔弱的一方,尤其是这样一个场景。
“本宫瞧你就是被段家宠溺太过!”三皇女冷声斥责,“母皇就是对你段家纵容,不过就是因为那风行简的缘故罢了。”
三皇女还想继续说些什么,却被身边围着的侍君们劝了下来,之后一出闹剧过后,三皇女原本想带着初善去好好休息,初善却留了下来,似乎是想要休息休息。
阿岫还在咔嚓咔嚓吃着果子,没想到没一会儿就等来了一个眼熟的人。
今日他着了一身墨袍,手中还是拿着一串佛珠,墨袍极简,只有一些暗金色的花纹,腰带上缀了一块简单的白玉佩,跟大部分盛装打扮的少年完全不同。
初善瞧见自家阿兄就兴冲冲地跑了上去,表情有些委屈又有些激动。
“阿兄,我按你说的去做了,三殿下果真护着我了,而那欺负人的段郎君已经被三殿下训斥了。”初善有些羞涩,“我我之后该如何?”
“等着,乖一些。”阿岫听见那人这般说道。
红唇一张一合,表情淡淡,似乎只是一件很轻描淡写的事情。
“可是阿兄,三皇女先前喜欢你……”初善开始犹豫,“阿兄如果当上贵君,娘亲会很高兴的,我不行的。”
“这些你无需担忧,做好你该做的。”
树上的阿岫在吃完一颗果子的时候,树下的两人就准备离开了,果子只有半个拳头大小,阿岫还没怎么吃饱,于是打算拿出第二个,刚咬了一口时,清脆的咔嚓声引起了树下人的注意。
初善正在往花园中心走去时,就发觉自己的阿兄停下了步子,眸光向树上望去。
他刚想要看清楚是什么引起了阿兄的注意时,就发现阿兄已经继续往外走,只是袖中似乎多了些什么。
“阿善,你先去寻三皇女。”
初善也没多想,听了吩咐之后就自己迈着步子往三皇女的位置走去。
留在原地着一身黑衣的初墨禅缓缓抬起右手,纤长如玉的手指轻轻握住了一颗青色的果子,果子的主人似乎尚未来得及下口,留下了一排浅浅的牙印。
他回想起对方木讷老实的模样。
在意她发现自己的秘密么?
初墨禅并不在意。
这宫中知道装聋作哑的都是聪明人。
只是另一边的动静还是引起了他的注意。
约莫是一小会儿之前,另一边的阿岫最终还是下了树,因为小白告诉她大殿下要来。
金大腿,啊不,大殿下要来,她不能再躲着,至少得晃晃,留下一个她曾经来过的真象。
下树的时候,回想起刚刚掉到那少年手中的果子,以及那人意味不明的眼神,她都有些心虚。
她真的不是故意要听他们的聊天的……这种男子之间的勾心斗角,她也不感兴趣好伐啦。
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时,总是有些意外会发生的,一下子踩空,阿岫可爱的后脑勺就要着地。
而小白也没来得及当肉垫,眼瞧着阿岫有摔成大傻子的可能,小白的心都要跳出嗓子眼了。
但是阿岫只觉得自己好像摔进了一个柔软的怀抱之中,等到她回神之后,只听见一句轻轻的问询:“殿下可还好?”
她回眸轻轻抬头看向侧后方,第一个落入阿岫眼中的就是对方根根分明的长睫,睫羽如蝶翅,微微卷曲,光看一双眼睛,只会令人觉得他十分温柔。
女孩的腰际被他轻轻揽住,动作克制有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