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是真的?”
沈立秋点点头,“当然是真的,你看,那就是我姐。”
沈夏至本来没想去看那几个大汉来干嘛,也不想去听老张家糟心的事儿。
赵春菊他们已经回来了,她从井里打了水,刚把水拎上来,院子里就站了几个大汉拦住了她的去路。
“你们干啥?我不认识你们。而且,这是我家。”
沈夏至也没觉着有什么怕的,现在是新社会了,任谁也不敢在别人家院子里乱来。
为首的大汉看着沈夏至,感觉这家的媳妇可真是够嫩的,比那沈立秋还嫩,说话还娇娇软软的,比那沈立秋可好听多了。
“你是沈夏至,沈立秋她姐?”大汉问道。
沈夏至转过头,正好看到沈立秋心虚地低下头。“嗯,我是她姐,有啥事儿吗?”
沈夏至这边有动静,赵春菊和陆向东他们都出来了。
“你们干啥的,找我家夏至干啥?”赵春菊赶紧将沈夏至护在身后。
那大汉笑了笑,“婶子,你别怕,是这么回事儿,这沈夏至的妹妹和妹夫欠了我们三十一块钱,我们就是来要债的,沈夏至这当姐姐的,总不能看着这妹妹和妹夫还不上钱吧。”
赵春菊一听,火气就上来了,扯着脖子朝着隔壁老张家喊,“要不要脸啊,自己欠钱找我儿媳妇干啥?这天底下就没听见过这样的道理!”
沈夏至想了想,然后拉拉自己婆婆的袖子。
然后对那几个大汉说,“你们说张海和沈立秋问你们借钱了,有字据吗?”
大汉一听,从怀里拿出一张纸,“白纸黑字,还按了手印。”
正好陆红兰过来,沈夏至让陆红兰帮忙看看这借据有没有问题。
陆红兰看完以后低声对沈夏至说,“嫂子,张海去借的钱,说是就借一个月,超过一天给五分利,这利可挺高啊。”
那大汉说道,“这可不是我们诓骗你,她姐啊,你要是有钱就趁早替他们还了,我们拿钱就走人。”
沈夏至说道,“几位兄弟,这借据上面,写字的是张海,签名的是张海,按手印的也是张海。他姓张,我姓沈,还没有不是一家的人替他还钱的道理。”
几位大汉一听,这看起来娇弱的小媳妇,说话还一套一套的。“那是你妹夫!”
“我妹妹和妹夫说让你们来找我要钱,你们就来找我要钱。他们要回头说你们去吃屎,他们就给你们钱,那你们还打算去吃屎吗?”沈夏至声音淡淡的,可说出来的话却能将人噎死。
赵春菊和陆红兰憋着笑,差点儿憋出内伤。
“你……你这小媳妇咋说话呢?”那几个大汉明显不满意。
沈夏至看他们几个也不像是蛮横不讲道理的人,她继续说道,“我说话是不中听,可就是这么个道理不是?几位兄弟,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可你们总得找正主去,我没钱,就算有钱,也不会给他们还。况且,这个事儿,你去大队,去公社,去县里,去公安局,也没有我给他们还钱的道理,你们说是也不是?”
几个大汉被他说的哑口无言。
最后为首那大汉气哼哼地说道,“有你这么当姐姐的吗!”
沈夏至刚要说话,陆书阳从她身后冒出来,冷眼看着这几个人,“都干啥呢?趁着我睡觉欺负我媳妇儿?”
这几个大汉一看见陆书阳,立刻眉开眼笑的,“阳哥?这是你媳妇儿啊!你看你咋不早说呢,误会误会。”
陆书阳瞪着他们,“误会就完事儿了?你们可吓着我媳妇儿了!”
那几个大汉连连给沈夏至道歉,为首的大汉还说道,“嫂子,今儿是哥几个对不住,回头去公社,哥几个给嫂子赔不是!”
沈夏至不买账,“不知道刚才谁说呢,就没有我这样当姐姐的。”
那大汉笑嘻嘻地,“哪能呢,谁说的?啊?谁说的!那咱嫂子刚刚教训的对,当姐姐的就得像你这样的,绝对的当代楷模,楷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