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课铃刚响,一脸视死如归的王川和满脸不在乎的沈放舟就出现在了物理组的办公室。
郑萍把教案放到一边,坐在座位上先拿杯子喝了口茶,冷笑地看着王川和沈放舟:“说吧,还要我问你们?”
“王川,你皮又痒了是吧?抄作业给我抄个全对,你是看不起我的智商还是怎么样?啊?”郑萍皱起眉,不太不小的声音在办公室里回荡。
王川可太委屈了,他就让新同学随便发挥一下,谁能想到花花妹妹人家物理好的爆炸,直接给他把卷面分顶满了,导致和他平常表现严重不符,郑萍不怀疑才怪。
王川小心翼翼挑着好话回答:“老师,我下次不敢了,以后一定洗心革面,重新做人。”
郑萍听到又嫌弃地皱眉,和他说:“王川啊,物理学不好老师不怪你,你抽空把那语文学好,好歹说话说对,听到没有?”
还重新做人,这都是些什么玩意?
王川最会察言观色,当即看出来郑萍决定放他一马,插科打诨地回答道:“好的老师,您放心,我以后一定好好学语文。”
“哦对,还有物理。”王川又憨憨地笑了。
郑萍知道他最会看人下菜碟,摆了摆手,又接着问王川:“说吧,抄的谁的?”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其实她心里也有答案。
王川愣住了,一时不知道怎么解释才好,卷子确实是陈漫云给他写的,可人家刚转学过来,再说本来也是他求陈漫云写的,迟疑着没说话,挠了挠头。
旁边的沈放舟之前一直沉默着,听到这儿才开口:“郑老师,我给王川抄的。”
这话一出,算是把这事认了。
郑萍坐在办公椅上,听到这话点了点头,她约摸猜到了,这套力学卷子有些难度,七班的同学都做得一塌糊涂,也就沈放舟和王川的这两份全对,让她想不怀疑沈放舟都难。
训也训了,郑萍懒得再说什么,拿起茶杯喝了一口,对着面前这俩不成器的东西说:“那就你俩吧,打扫教室一个星期,听到没有。”
这才把两人放回班里。
沈放舟上一周被罚的值日还没做完,郑萍就又给他续上了。
陈漫云放学以后才知道这件事,同情地看着王川和沈放舟。
“这算什么?”王川看见陈漫云就老是犯小学二年级那种时时刻刻都想在女同学面前逞能的臭毛病,总之就是管不住自己。
陈漫云好奇地看向王川和沈放舟,沈放舟敛着眼,静静地站在旁边,他在阳光之下的阴影处,偏偏陈漫云看出他身上那种,也许他自己都没有意识的矜贵感。
相比之下王川就非常接地气了,伸出三个手指头,骄傲地对着陈漫云说话:“三个月,我和沈哥最长一次连续被罚了三个月。”
那大概是高一刚来了吧,沈放舟和他都爱玩得收不住,逃课打游戏外加和隔壁学校的刺头打架,加起来连续被罚了三个月,导致后来王川看到放扫帚的杂物间比看到自己家还有归属感。
王川语气非常自豪地和陈漫云介绍他和沈放舟的“光辉历史”。
陈漫云随便一观察,就发现旁边的沈放舟用一种看傻子的眼神看着王川,就像含辛茹苦的老父亲哀怨地看他那不成器的儿子,原谅她,这是陈漫云能想出来最恰当的比喻了。
“那你们…还挺厉害的。”陈漫云不知道该说什么,尴尬地附和王川了几句就收拾东西离开了。
等陈漫云走出去好多步,王川还扒着门框看她的背影,叹了口气,语气感概地和沈放舟说:
“沈哥,你说花,哦不对,陈漫云怎么学习那么好啊。”
长那么漂亮,学习还好,学渣王川直呼这世界上还有天理吗?
沈放舟看着王川那痴汉样,嗤笑了一声,上前踢了他一脚,语气不善地提醒道:“擦擦你那哈喇子吧,都要流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