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最理想的设想中,找到他之后,他们就应该抵死缠绵,三天三夜,只有那样极致的肢体碰撞才能抚慰她空寂许久的灵魂上的隙缝和痛楚。
但显然,现在的情况是她设想中不算最好但也不算最坏的结果。
所以她只能在心里想想,想象着脱他衣服,攀上他的肩膀,沉沦在他的欲.海里。
那灼灼的目光很难让人忽视,洛野回头看向坐在床边的女孩儿,蹙眉,张口欲说什么,却不知怎么称呼她。
他连她名字都不知道,荒唐至极。
倒是女孩儿舔了舔唇,主动说:“我想喝水。”
洛野喝完水,低眸随口回答:“自己过来倒。”
初迢走过来,自然地拿过洛野手里喝完准备扔的一次性杯子,弯腰打水,然后就着他刚才喝过的地方喝水。
洛野手僵了僵,看她的目光有些深邃复杂。
初迢小口喝着水,微微偏头对上他的视线,似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一样,不解地回视,“怎么了?”
她动作自然得好像这样是理所当然的事情,甚至从她脸上看不出一丝的伪装和刻意地挑逗。
又纯又欲,该死的天真。
“没什么。”男人轻哂。
不管她是不是刻意,都无所谓。
喝完水,两人同时陷入了沉默。
屋里只有一张床,连张沙发都没有。
初迢坐在床边,洛野大金阔斧地坐在屋里唯一的一把椅子上,两人面对面无声对视。
回来的时候本来就很晚,再这么干耗下去,天都快亮了。
初迢忍不住打了个哈欠,爬上床,滚到内侧躺下,然后目光真诚地看着床对面的男人,拍了拍外侧的床位,眼睛干净澄澈,“阿野,该睡觉了。”
她是真的一点男女戒防都没有吗?还是觉得他不会对她做什么?
洛野很想这么问她,但是最后还是忍住了。
反正她总有各种说法让他无言以对。
洛野抱着手臂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声音平稳沉静:“你睡你的。”
初迢见他不来,揉了揉眼,困意袭来,最终抵不过睡意,眼皮渐沉,嗓音轻柔含糊地唤道:“晚安,阿野。”
她的晚安,温柔又蜷眷,好像这样说过无数遍。
洛野心口泛起微妙的异样,但他只当是异能使用太多身体透支引起的心悸,并没有将突然的异样感放在心上。
房间里很安静,好像和平时没有什么不一样的,但床上多出来的小包和呼息让这个最普通不过的夜晚变得不再寻常。
床边地上的油灯灯芯明明灭灭,床上熟睡的小人儿微微张着嘴呼吸,抬手抓了抓脖颈,微微翻了个身。
在陌生男人的床上都能睡得这么没有防备,洛野不禁冷嗤一声。
若是遇到别人,恐怕早被吃得骨头都不剩了。
也不知道这么心大的姑娘,到底是怎么长这么大的。
看得出来,她的处境并不算太艰难,至少从邵景的口中得知,她出现的时候,是一个人骑着车在城里乱跑。
胆子这么大,在他面前倒是一副怕这怕那娇软柔弱一吹就倒的模样。
如果不是她出现的方式太过于“不简单”,这副小小的身体和天然纯的样貌确实很容易让人产生保护欲,也很容易获取别人的信任。
洛野虽然还没弄懂自己对她产生的莫名情绪从何而来,但也不至于愚蠢到对一个来历不明的人不设防备,被那股莫名的情绪支配到失去自我,轻易相信她的只言片语,他对她一直保留着怀疑。
虽然她很特殊,但他不会成为那些被欲望驱使,色令智昏到只会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而且他对未成年的小孩儿不敢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