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知叙这一去就是半个月,景眠在领完证之后,司机就将她送到了裴知叙的住处,他的家跟他本人一样,虽然大,但是简约极了,每一个地方都整洁干净,她的东西堆在了客厅之中就显得十分的碍眼。
于是思来想去景眠只留下了一些比较重要的东西以及几件衣服,其他的东西肖梧搬回了九里悦。
其实一开始还有点领了证的紧张,景眠还在想等裴知叙回来之后该怎么和他相处,但是没过几天她就将这事抛到脑后了,每天出了上课就是想着法子搞钱。
周末,景眠盘腿坐在地毯上,茶几上全是一些金融书,就连电脑上都还放着一些纪录片,比较着急的员工工资在昨天下午全部发放完毕,今天才算得上是真正意义上的休息。
她看着笔记本上的片子,心里正琢磨着裴知叙什么时候回来,就听见了门口开锁的声音,景眠扭过头看过去,穿着西装的裴知叙正好推开门进来,他似乎没想到一开门就看见景眠,也愣了一下,不过很快就回过神来了,提着东西走了进来。
裴知叙目光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客厅,和他离开的时候没什么两样,景眠的东西并不是很多,可以说,除了茶几上的书和电脑,几乎没有她的东西。
他记得景眠的东西明明挺多的。
“你……”景眠没想到自己刚念叨裴知叙,对方就真的回来了。
直到对方将目光落在自己身上时,她才猛地反应过来,有些不自在的从地毯上蹭了起来,她贪图凉快,穿了一条T恤裙,刚才还大大咧咧的盘腿坐着,景眠感觉自己脸都红了,不过还是强装镇定道:“抱歉,我不知道你今天回来。”
裴知叙倒是没多说什么,他换了鞋,将自己提着的袋子放在景眠的书上,言简意赅:“礼物。”
礼物?
景眠好奇的盯着那个袋子,道了谢之后才伸手将那袋子提起来,裴知叙看着她准备拆礼物,又忍不住看了一眼茶几堆的整齐的书本,问道:“怎么不去书房?”
景眠抬起头看他,冲着他弯了弯眼:“客厅也挺好的,空间很大。”
裴知叙看着景眠的笑脸,呡了下唇,景眠被他看得有些不好意思,其实她一开始有去过书房,但是里面放着裴知叙很多合同,她怕自己不小心给弄乱了。
景眠摸不准裴知叙再想什么,干脆转移了话题:“你刚下飞机,要不要洗个澡休息一下?”
裴知叙这才有了反应,他嗯了声,转过身朝着卧室走去,等他进了卧室之后,景眠才吁了口气,领证过后的紧张情绪再看见裴知叙之后又冒了出来。
她甩了甩脑袋,低头继续拆着自己手里的礼物,翻开了手中的丝绒盒子,里面放着一条翡绿的钻石项链,在照耀下泛着温柔的光。
景眠看着这一条项链有些发懵,这是一条Y国皇室藏品,一个星期前她才在新闻上看见过这一条项链被高价拍卖掉的新闻,没想到买这条项链的居然是裴知叙!
想着之前在网上看见的拍卖价格,都能还她一半的账了,景眠感觉自己的手都不会放了,深怕把这条项链给弄坏了。
裴知叙拿着干净的家居服从卧室出来,他看着景眠还维持着刚才的姿势,眉头微不可见地轻挑了一下,出声道:“不喜欢?”
他明明记得景眠小时候挺喜欢这种亮晶晶的东西。
“不是。”景眠看向他,“只是觉得太贵重了。”
裴知叙将衣服随手放在了沙发扶手上,走到景眠身边,单手将那条项链拿了起来,在景眠的目光下,亲手替她带上。
项链带着凉意,贴着景眠的皮肤还莫名其妙地激起了鸡皮疙瘩,不仅如此,她还能感受到裴知叙温热的手指时不时会擦过她后颈皮肤。
她更加不敢动了,耳朵也莫名其妙的有些烧。
裴知叙注意到景眠有些僵硬的姿势,目光扫过她泛红的耳尖,嘴角往上勾了勾,收回了手说道:“你准备一下,等会抽查你的功课。”
景眠还没从裴知叙给她戴项链的事上缓过来,冷不丁的听见裴知叙都这句话,正要扭头和裴知叙说些什么,却看见他已经拿着自己的衣服走向了浴室。
裴知叙还真是像极了上学时的教导主任,还亲自检查功课。
景眠看着桌面上的书本,她自认为自己还算聪明,也有可能从小在景耀身边耳濡目染,学得也算快。她吸了吸气想着等会怎么应对裴知叙的抽查。
裴知叙很快就出来了,他看着景眠慢吞吞的收拾着茶几上的书本,也没催她,自己先去了书房。
景眠看着裴知叙进去了,也不好意思再拖拖拉拉的,抱着一部分书也进了书房,裴知叙没有坐在办公室前,反而坐在了落在窗边的沙发椅上。
他手里翻着一本杂志,头发微湿,被他随意的顺在了脑后,露出来他饱满的额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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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眠脑子里面付现了这句话。
她抱着书放在了办公桌上,这才发现办公桌已经被整理了一番,裴知叙给她腾块地出来,他抬起头道:“坐。”
景眠也不客气了,抱着书就坐在了属于他的办公椅上,将书本一一摊开,眼巴巴等着裴知叙抽查自己的功课。
兴许是她紧张的模样表现在了脸上,她看见裴知叙露出了一个浅笑,景眠眨了眨眼,不知道他在笑什么。
只见裴知叙将手里的杂志随意放在了腿上,双眼看向景眠,语气温和了些:“不用紧张,我就是想问一下对于城西那块地,你想拿来做什么?”
景眠抿了抿唇,她道:“我爸之前想拿来做旅游业。”
裴知叙轻嗯了声,“然后呢?”
然后景眠说不出来了,她完全没有概念,有些尴尬的看向裴知叙,后者过了好一会儿才问道:“你去看过那块地吗?”
“没有……”景眠底气不足,她也是找裴知叙之前才想起这块地的,之后就和裴知叙结了婚,再接着这些天一直在恶补金融知识以及处理景氏遗留问题,心里没装着这块地。
裴知叙没有表现出惊讶,景眠倒是开始有些忐忑了,如坐针毡一样,城西那块地肯定要动的,早知道自己这些天就多去看看了。
不知道为什么景眠有一种很尴尬的情绪衍生出来,而且还有些挫败,明明结婚前还信誓旦旦的说要努力的还钱,可是连最基本的都不知道该怎么做。
裴知叙看着坐在办公椅上情绪很明显变得低落的景眠,思索了片刻,他话也没说重吧?比在公司温柔多了。
不过很快他便释怀了,景眠现在就跟刚来公司的实习生一样,次数多了,就会自我调节了。
不过第一次,还是得以鼓励为主。
裴知叙想了想,正要开口说点别得事情,就看着原本还情绪低落的景眠瞬间来劲了,她抬起头,目光真挚:“我确实没有想那么多,明天我就去看一看,回来就做方案。”
裴知叙将想说的话压回了心底,他轻点一下头:“明天我没事,陪你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