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狗蛋,那浣女去找王夫子干啥?”
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刘皮子拦住了狗娃的去路,本来就不大的眼睛此时快眯成一条缝一直盯着王夫子的院子,一看就知道这人绝对没打什么好心。
狗娃看见此人心中并不是很想搭理这刘皮子。
刘皮子是他们刘家村的一名老赖,这人成天游手好闲不务正业,凡事都靠家里的老父亲和老母亲,自己不去干活还天天嘴里叼着一根麦子在村里到处溜达,还经常在言语上戏弄村里的良家妇女。
平日里没个正经,干的也不是良家妇男干的事,不是风流公子偏干那风流的一套,甚至连狗娃这十几岁的孩子都知道这刘皮子还跟那村南住在槐树下的寡妇有一腿。
这刘皮子竟然将他的名字都喊错,狗娃没好气的回道:“我都说了好几回了,我叫狗娃,不叫狗蛋!”
“行了行了,狗蛋,快跟我说说,那浣女为啥去找王夫子?”
刘皮子说着还伸出一只手狠狠地揉着狗娃的脑袋。
被刘皮子折腾地得有些受不了,狗娃只好交代了:
“浣女好像腿受伤了,来给王夫子看看。”
“嘘嘘——”
刘皮子不怀好意的吹了一声口哨。
喃喃自语道:“腿受伤?那可真是太好了!”
“嘿嘿嘿……”
猥琐的笑容浮现在刘皮子那张满是斑子的脸上,狗娃看了一眼就打了个寒颤,见刘皮子也不拦他了,就连忙跑走了。
只怕是这老赖又打算做什么坏事了……
……
傍晚,橘黄色的夕阳将浣女曼妙的身影倒映在地面上。只见浣女拄着一根拐杖,手里拿着王夫子刚刚给的跌打药油,缓缓走进了家门。
劳作一天的浣女刚跨进门槛就想起来家里还没打水,这才连忙将药油放在桌子上,也不管拐杖了,就向厨屋走去。
本来想着中午回来打水的,没想到小花婶竟然邀她到家里吃饭,下午一忙愣是给忘记了,这天马上就要黑了,她再去湖边取水可还来得及?
打开水缸的木盖子,她刚想弯腰去捞木舀子,没想到手刚伸进缸里就立马被浸湿了,倒是吓了浣女一跳,手立马抽了回来抱在怀里,浣女怔愣了好长一段时间。
怎么回事?她记得这缸里的水所剩无几,已经见底了,怎么……
怎么她刚刚感觉这水缸是满的?
她疑惑不解地又再度伸手试探了一下,手刚碰到水面就立马缩了回来。
“真是……奇了怪了……”
她不由得喃喃出声。
其实仔细想想,这几天确实挺奇怪的,想起她之前留着的饭会变少很多,她有时候出门会忘记关厨屋的门回来后却发现门被关的好好的,昨天她掉入洞坑第二天醒来竟然在自家的床上,今天想来打水却发现水缸是满满的。
难道是浣衣婆回来了?
这个想法刚一冒出她就摇了摇头将它甩了出去,婆婆并没有回来。
难不成是她最近活得有些糊涂了?
连这些小事都记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