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说的话不由自主脱口而出。
“王妃一身本事,难道就想这样一辈子受制于人吗?”
他神情略显激动,强装出来的淡定瞬间破功,急不可耐的起身往前走了几步,双手扒着铁栏杆道:“您就不觉得委屈吗?明明以您的能力,合该做这天下之主。”
若是换做旁人,听到他大逆不道的言论怕是不当即就要吓趴下。
天下之主是什么,除了皇位上那位,谁敢做天下之主。
便是各国皇帝也只是管理着各自的地盘,不敢自称天下之主。
顾南烟看傻子一样看着他:“你觉得本宫受制于谁了。”
都不是她吹,也就是她人品好不屑于做那些伤天害理的事,否则便是满世界溜达着作孽都没人能拦得住。
皇帝都没她自由,哪里受制于人了?
更别说受委屈了,没个十级脑残谁敢给她委屈受?
她现在吃喝不愁,有已经步入正轨的明山城坐镇,每日源源不断的挣钱。
地位更是不用说了,有人伺候的她哪怕天天咸鱼躺都有人将山珍海味喂到她嘴边。
可以说除了混沌兽那狗东西总惹她生气,人生已经完美了。
这种神仙般的日子她会觉得委屈?
顾南烟无语。
这厮莫不是头骨缝没长好吧,脑仁钻风了是吗!
真要做了天下之主,那她的好日子也到头了,每日批不完的奏折那是闹着玩的?
没看李密那厮的发际线每日都在突破底线吗。
顾南烟对自己很有逼数,知道她不是个勤劳的人设,哪怕手中底牌再多也没想过取代谁成为天下之主。
不过她倒是听出来了,孙澄这狗东西这是在撺掇她搞事情啊!
“病急乱投医,你的心乱了。”顾南烟指着他的心口道。
“看来你所谋甚大。”
孙澄心中一凛,赶忙收敛住焦急的神色,暗骂自己每次遇到顾南烟就沉不住气。
“臣子只是为您抱不平,不只是臣子,试问嘉南国上至文武百官下至平民百姓,哪个不对您心服口服,就算王妃只是个女子,若是想要那个位置也没人会反对。”
像是已经豁出去一般,他也不怕守在大牢外面的人听见,就这样直白的说出这番大逆不道的话。
然而,虽他面上一派正义凛然的样子,顾南烟却从他闪烁的眼神中看出了一抹不安。
她沉默半晌,突然勾起了嘴角。
“本宫猜中了对不对,你果然在谋划什么。”
“或者说,是你们在谋划什么。”她笃定道。
她说孙澄所谋甚大只是在诈他,没想到对方这么沉不住气。
不等对方说什么,顾南烟又接着道:“你心胸狭隘且手段残忍,却蛰伏多年未露一丝本性,成为人人称道的翩翩公子。”
“然而本宫今日关你所作所为,并不像个能沉住气的,否则也不会被本宫几句话便乱了阵脚,什么狂言都敢说。”
“这只能说明你要掩盖的事比你这几句话所要承受的罪还要严重,是什么呢?”
她歪了歪头似乎在思考。
“造反?通敌?还是欺君?”
一番话说完,孙澄已然面无人色,好歹借着铁栏杆的支撑,还不至于倒下去。
他紧紧抿着唇,胸口剧烈起伏,整个人都在颤抖,也不知是气的还是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