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安心紧紧地抱着沈沐棠不肯撒手,想用温暖的怀抱抚慰大好人受伤的心和自己。 被安心这么一通儿抱,沈沐棠瞬间从沈无心变成了沈大情圣。 两个人就这么在防盗门前抱着,完全没注意到身后有个端着碗站着看戏的吃瓜群众。 江耀扒拉了碗里的几粒米,塞进嘴里食不知味。 没意思,没意思,还以为今天能看沈沐棠情场吃瘪呢。 安心在沈沐棠的怀里自顾自地求原谅,肉包子嘴里吐出的全是香甜的好话。 沈公子听着别提多受用了,桃花眼都笑眯了。 “你们现在是什么剧情呀?没看全,求剧透。”江耀大声说完又扒拉了两口饭,觉着别人的生活真精彩,情节真是大起大落。 安心还在小小声地求原谅,诉说着对沈公子无限的感激而自己的行为又是多么令人发指。 听到房间里有人戏虐的声音,有点愣,随即慌乱的从沈沐棠怀里弹开。 安心这一中午为了来沈沐棠他家可以说经历非常艰辛了,有血有又泪。看见沈沐棠的第一眼除了满怀愧疚之外,还有一丝丝找到依靠的感觉。什么都不想,只想去趴在那处胸膛里。 安心站在门口,脑袋几乎要低到地心里,长发下隐约露出的耳朵一角通红不已。 沈沐棠回头瞪了一眼那个多事的人,眼神里的警告之声可以说很浓烈了。 江耀:“……” 沈沐棠转过头看向面前不断进行自我弱化的小人儿,眼神温柔:“进来吧。” 安心轻轻“嗯”了一下,跟着沈沐棠往里走。 沈沐棠的公寓地处怀苏老城的租界区,这里可用商业开发的土地少,大部分都是民国的旧时公馆洋房。 出乎安心的意料,沈沐棠的家并不大,只是三室两厅,装修透着和沈公子本人不协调的年代感。 安心端端正正地坐在沈家的皮沙发上,小脸红红的,好不乖巧。 “妹妹,你咋来的?”江耀端着饭碗问出了他最想知道的问题。沈沐棠家在哪儿可不是一般人知道的。 沈公子也看向安心,目光中着有着询问。 安心抿了抿有点干涩的唇瓣,眼神飘忽:“我百度的。” 对面的沈沐棠眼一眯,安心赶紧补充道:“你们信吗?哈哈哈……” “不信是吧,我也不信。“安心说完难过的低下头。 不是安心同志要撒谎,而是她被某个18楼秘书处的大拿警告加威胁了。 18楼楼霸张炎炎打自家老板找要完电话后,怎么都觉着不对劲。 盯着面前随意记在A4纸上的某串打听来的号码,好一阵子后,拿起手机拨了过去。 安心此时正哭丧着脸,被一个个未接打击着。 突然电话响起,安心赶忙接起话不停歇的一连串道歉:“我就知道你会打来的,对不起,我这就去你家啊。” 对面的张炎炎脸一黑,这是从哪冒出来的女人,已经发展到家里去了吗? “你……跟我老板什么关系?”张炎炎今天鲜亮的枚紫色西服绷紧,透露出丝丝紧张,他家老板不会在他眼皮底下被翘墙角了吧!这他可怎么跟那个人交代。 安心一听声音不对,看了眼手机屏幕上确实是陌生的号码,疑惑道:“您是?” 枚紫色西服一个劲的来回拨弄着笔帽,语气里透着一股不耐烦和自豪的尊贵气息:“我!18楼的。” “哦,您好。”安心起身坐直。 “你到底跟我老板什么关系?什么时候开始的。”张炎炎问得不依不饶。 “就普通上下级关系。” 安心语气里透着虚。 “噢,是嘛!” 语气透着不信,身为吃大秘这碗饭的张炎炎哪是那么好唬的。 “嗯。”安心举着手机点了点头。 不得不说安心的包子本性了,毛姗姗担心她会受同事欺负担心得非常到位。 电话的两边一时沉默。 “ 您可以告诉我老板的地址吗?” 安心试探着问,顾不得会不会显得自己此地无银三百两了。只想快点打听到沈沐棠的地址,她好去请求原谅。 张炎炎拿着笔在A4纸上乱划拉的手一停,社会不社会,打不打脸。刚想大声回一句:就不告诉你。 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大大的黑色框镜下,镜片闪烁着。 —————— 安心费力地喘着气。 她本来以为,去沈沐棠家是一个打个车时间长短的事儿。 结果没想到这么难,安心将单肩包从左边的肩头换到右边,又从右边换到左边。 左脚腕处细嫩的皮肤已经被高跟鞋磨破了,她找了家便利店买了条创可贴,挪着步子,走到了路边的某公交站的长椅上,撕开创可贴,小心地贴上。 一滴好大的珍珠啪嗒一声滴在安心的手背上。 此刻的安心在包子在傻也知道她被人耍了,而且耍得团团转。 起初18楼的张秘告诉她,老板的家在西区的半山别墅上,她赶紧打车过去,家里却没有人在。 她问张秘,张秘告诉她可能佣人出去了,你门口等等。她只得让出租车师傅先回去。 等了十多分钟后,张秘一个电话打来。说老板没在那住,夏天换地儿了,冬天才住那。他刚知道。 安心很客气地说没事儿,知道地址就很好了。 随后安心穿着高跟鞋走了一个小时还多的下山路才打到车。 好不容易到了市中心的高层公寓大厦,又遇到客梯抢修要一个下午,安心看了看信息上发来的地址。嗯,27楼!她爬! 安心穿着高跟鞋只爬了两层就已经受不了了,后脚跟隐隐有磨破的趋势。她脱下鞋,拎在手里,吭哧吭哧地爬到27楼。 她一边喘着气,一边摁了门铃,这回终于有人来应门了,她想着累点也是值得的,她一大早先伤了别人的心。上帝给她些小惩罚是应该的。 开门的是个中年阿姨,她上下扫了一眼安心说。 “你不用推销,我们不买。” 说完便是要关门。 安心赶忙扶助门解释,那个中年女人告诉安心。 这家里没有沈沐棠,她家也不姓沈。 看着面前的中年女人不耐烦地关上门,安心心里有什么在土崩瓦解。 ———— 安心坐在某公交站无声地哭着,想不出自己哪里招惹到张秘书不高兴了,是因为他怀疑她是心术不正的坏女人才这样的吗? 安心手里的手机突然响了,看着屏幕上闪烁着刚刚自己很开心存好的张秘书三个字,眼泪掉得更凶了。 他还打电话来干什么呀?再骗她一次吗?包子急了咬人也是疼的。 安心接起电话,一张口哭腔和委屈便抑制不住了。 “你骗我好玩吗?” 张炎炎:“……” 张炎炎放下手中的文件,推了推鼻梁上的镜框,没有一点愧疚感,只是心想这女人这么不能打,跟以前那些比差多了。 “我再告诉你一个,你相不相信不关我的事,爱去不去。”张炎炎这人其实阴险着呢!不然也不能跟着江耀这么些年。 彩色的西服是他的保护色,夸张的言辞是他的挡风板。 他,很是善于伪装自己。 张炎炎说着,安包子虽然带着哭腔,但还是心里默默记下来了。 这孩子想的是,这世上哪会有那么坏的人,被拆穿了还在骗人。 后来安心知道了,她错了,张炎炎就是那么坏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