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郁昏迷离开后，老师返回实验室，看到束缚在齐烊身上的铁环都出现了裂开的痕迹，这个人现在变异还不完全，一旦等他变异成功后，这点小手段根本就控制不住他。

不过老师却就在刚刚，发现到一点齐烊的弱点。

明明那个人似乎根本就不怎么在意他，他却看到人昏倒时，比自己生命受到威胁还要疯狂。

这让他发现了，可不会不利用起来。

老师拉过一张椅子，坐在了实验台旁边，另外一些实验员在进来后，又让老师给挥手叫了出去。

实验室里就老师和齐烊两个人。

面对着躺在上面目露凶光的变异学生，老师伸手在一旁摁下了一个按钮。

下一刻铁环骤然打开，原本被控制住的军校生一个翻身跳起，瞬间就冲到老师面前，张开的手指一个往前攻击，掐住了老师的脖子，骨骼传来隐隐裂开的声音。

可即将在他要发狂掐断老师脖子时，老师嘴里吐出一个名字。

“程郁！”

果不其然，齐烊猩红的眼瞳里恢复一丝清明，随后他猛地拿开手，又因为难以控制自己的发狂，齐烊挥着手臂往旁边的实验台上狠狠砸过去，金属的实验台，人类手臂转瞬就被砸得断裂出血。

齐烊眼底全都是疯狂的血腥挣扎，老师安静坐着，脖子稍微动了动，看着原本是他心爱的学生，现在遭受着病毒的侵袭和折磨。

齐烊干脆压着自己的右手，咔哒声里，他把自己的胳膊给拧断了。

巨大痛楚袭来，齐烊嘴里呕出鲜血，他身体倒在墙壁上，眼前一片血腥，他嘴里喘着粗气，用痛苦来压制全身的破坏和暴戾的慾望。

“冷静下来了？”老师身体略微往前，两手都搁在膝盖上。

墙边靠着的齐烊抬起头，年轻军校生，还不到二十岁，此时的眼神却充满了凶狠的威慑力，连老师都被震了一下。

记得之前有人提议过，让他的学生们来做实验体。

这些学生都是身体素质和体能好的，加上精神力又强大，由他们来担任实验体，可以说是最合适的人选，学生们不会有人怀疑，他们都非常听话，有的学生家庭条件一般，就算在他们身上做各种实验，也不会有人拒绝，到时候找点理由，很容易就把这些年轻又单纯的学生给说服。

不过那个提议被老师给一票否决了，他的学生，好好的正常的学生，他可舍不得让他们到实验室里遭受这些痛苦的实验。

再说那种扭曲的变异，是老师完全看不上眼的。

多的是方式让人变强，走那样错误的捷径，到了最后，基本都已经不算是人类的范畴了，变异体们身体具有超强的愈合能力，而生1殖能力却也被剥夺了。

只能用感染变异的方式来创造新的变异体，长生不老在老师眼底，就是一群怪物。

不过这次的意外倒是老师怎么都没有预料的，他最引以为傲的学生，军校里年年拿第一的学生，偏偏就是他带来了这么一个惊喜。

确实算是惊喜，老师本来对这些实验是没兴趣的，另外一群人在做，老师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因为确实有点好处，对军校，对普通大众，实验如果出成果，受益的人会有很多，而眼下这个实验体忽然成了齐烊，这么一个好的人选，老师就觉得不用白不用了。

他们倒是抓到一些其他变异的，不过那些东西没两天就支撑不下去，要么身体崩溃，要么精神崩溃。

他的学生，他非常有自信，应该不会那么容易崩溃。

只不过老师其实还是担心，感染异变后的学生，精神上面也同样有变化，会更趋近于遵从本能去破坏杀戮的怪物。

他还在思考需要怎么做来控制这样凶猛的怪物，现在，老师知道可以怎么做了。

他也相信，这种控制方法，比直接将人给用铁链锁起来会更好。

这就是人类软弱的地方，但凡有弱点，再强大的人，都会变得可怜起来。

而他心爱学生的弱点，就是另外一个学生。

光是提到对方的名字，齐烊都反应这么大，比起铁链还要有效果啊。

齐烊靠在墙壁边，他将自己的右臂给硬生生拧断了，蚀骨钻心的痛。

可是比起自己身上这些痛苦，他反而第一时间询问程郁的情况。

刚刚他忽然在他面前晕倒了，脸色惨白，被方宏给带走的时候，齐烊差点感觉他再也见不到程郁了一样。

而齐烊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那个人可以那样冷漠地攻击他，将他踢下悬崖。但是他想起程郁刚才出现在实验室，他不确定其他人有没有注意到，他发现一点情况，程郁似乎在颤抖和恐惧，像是随时要崩溃碎掉一样，齐烊无法将快要破碎的程郁和那个冷漠的人联系在一起。程郁身上到底发生过什么，他不知道的什么。

“程郁他……怎么样了？”齐烊声音破碎了似的，每个字都是沙哑的。

“他？他挺好的，已经送到校医院治疗了，他那边你完全不用担心。”

“不过如果你不太听话的话，那老师就不能保证了。”

“你在威胁我？”齐烊突然面露凶狠杀意，他不会听不出来老师的真实意思。

哪怕是昨天，没有受到攻击感染之前，他都绝对不会用这样的语气和尊敬的老师说话，可今天，他很难控制情绪，眼前的老师，似乎也脱去了往常的温和假象，他的眼里，他已经没有太把齐烊当成是他的学生，而是另外一种生物。

“是，我在威胁你！”

“不只是程郁，还有方宏他们，和你有关的很多人。”

“但我想，可能只要一个就可以。”

“老师也比较好奇，你们之前好像交集不多，怎么忽然间他就对你这么不同了。”

“……原因也没关系，只要老师知道他是让你在意的人就行了。”

“现在我们来说说你的情况吧。”

在这之后老师将那些军方完全保密，对外没有任何透露，甚至是属于绝对机密的事和齐烊说了。

这种病毒名为阿尔法，作用在人体上面，可以实现一定程度的的人类进化。

不过这种进化还处在伤害太大的阶段，基本一百个人大概只能有一两个人可以保留理智，其他人都会被侵蚀，沦为被生育本能控制充满攻击和危险的生物。

齐烊的感染显然比较成功，他虽然也被侵蚀了，可是理智依旧还在。

宁愿伤害自己，也要控制下来。

这是非常好的方向。

学校方面，希望齐烊可以配合，他们需要实验数据。

至于说齐烊这里，也不是只让他配合，甚至老师承诺，可以不限制齐烊的活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