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人身酥骨软,微微发出的嘤咛都被吃进了另一个人腹中。之后,便是红绡暖账遮去巫山云雨,水乳交融恰效鸳鸯情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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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盛三年正月初一,大好的晴日当空,空气里有红衣炮仗的硫磺余味和家户飘出的炸鱼汆肉香气,是谓年味儿。
人人穿上体面新衣,脸上带着洋洋笑意,见面先道恭喜,轻易不出恶言,都盼个好兆头。
顾凝熙和陶心荷一大早起身,双双灌下俨俨浓茶,还能对视而笑。
陶心荷对镜看看细嫩脖颈,原本皙白如玉,今朝却早着星点媚红繁花。
她咬唇嗔一句夫君浪荡,放下原本备好的圆领袄衫,找出高高立领上襦换上,依然是同样的姜黄色百蝶穿花衣料。
能将一身严肃墨青色夹棉襕袍穿出风流倜傥气的,说不得只有顾凝熙了。他等娘子装扮好,携手向老顾府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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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陶心荷附耳在夫君耳边一一提点:“远处走过来的是三叔。”
“他身后那位亮青色衣袍的是二叔。”
“看架势要扑过来抓你手寒暄的是三婶。”
“狠盯着你我的,嗯,正红色长裙那位是然嫂子,怀里抱着他家七岁嫡子。”等等。
活人间热热络络互祝新春顺意、吃过茶点后,便该祭祖拜祷了。
一众顾家男子络绎走进顾家祠堂,女眷们围坐在顾老夫人院里正房玩笑闲聊。
顾老夫人今日新宠是顾如宁,拉住这个从没看过几眼的孙女,直夸她结了好亲事,弄得顾如宁十分不自在,频频以眼神向母亲、熙嫂子陶心荷求救。
不过听到由陶心荷代表女方出面,将接触吉昌伯府张罗各项事务时,顾老夫人将顾如宁的手一甩,指着顾二婶鼻子,毫不客气埋怨她所托非人。长辈里有顾三婶,同辈里最大的然哥儿媳妇也名正言顺,找个婚前就丧了母的来主持,十分丧气晦气。
陶心荷不软不硬接话,要是祖母能找到比她更熟悉三品官家迎媳嫁女流程的人,再挑剔不迟。再者顾如宁父母健在,按理轮不到祖母指摘其亲事,若是祖父在世倒是另当别论。
女声脆甜,用词恭谨,但是其中含意将顾老夫人噎得直骂次孙媳不孝。
陶心荷按规矩跪地向长辈请罪,肩背笔直,臻首低垂,只说请老人家别气到身体,对主持顾如宁亲事一事,毫不松口,寸步不让。
顾二婶感念不已,她才是最不想让老顾府掺合亲女婚事的人,硬着头皮朝一向惧怕的嫡婆婆求情。
顾三婶见风使舵,想着自家夫与子筹谋着在祠堂要了顾凝熙的强,此处不妨给他娘子卖个好,打一巴掌给个甜枣,也来打圆场。
陶心荷刚站起身,就听下人来报,顾凝熙在祠堂门口,与三叔和大堂哥闹起来了。她又被顾老夫人迁怒,呵斥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