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出生(小修)(1 / 2)胎穿被认为是傻子以后首页

天上一轮圆月高挂,向人间洒下清幽幽的光辉。月光下屋檐弯弯,万物似是都在沉睡。

西平府平山县一户人家里,却是门前屋后昏黄的灯笼高高挂起,照亮一片。

后厨火舌吞吐,丫鬟端着热水匆匆而过,急步走进厢房。

堂屋里的两位老人,一位端坐着,手紧抓扶手;另一名站起来嘴里念念叨叨,又朝西双手合十拜了拜。

厢房外,门窗边,有一个中年男子在着急的踱步,嘴里念叨着“母子平安!”“母子平安!”“求求一定要母子平安!”

念叨了一会,男子又停下来,快步走向窗边 ,垫着脚尖巴拉着窗棂贴着窗缝往里看,却被紧密闭合的窗纸阻挡了全部的视线,男子不死心又转过头去,侧耳细听厢房里的声音。

而厢房里,床上产妇四肢纤细,肚皮高高耸起,惨白一张脸,银牙紧咬,大汗淋漓,头发湿成一络络,嘴里发出一阵细若无声的哭泣,间或又是断断续续凄厉的无力的呻*吟。

“夫人,你要用力啊!”稳婆急出满头大汗,“羊水已经破了一天了,再生不出来大人小孩都有危险。”

“夫人,夫人,先喝口参汤。”快步进来一个中年嬷嬷,脚步很急,手却稳稳端着一碗黄色参汤。

“喝下去!全喝下去你就有力了。想想媚姐儿,还有肚子里的小少爷。夫人,你得撑下去。”

产妇眼里发出一阵凶狠的光,张嘴,仰头,大口大口喝光了参汤。

又过了大约半个时辰,厢房里传出“生了,生了”的稳婆报喜声,而后渐渐低下去,“是个姑娘。”

窗外男子似乎听到一声生了,但紧接着又渐不可闻,不由得着急的呼喊,“元娘,元娘,你还好吗?”

停了一顿,厢房里回复到,“少爷,夫人平安生了二小姐。”

“平安就好,平安就好。”窗外男子松了一口气,笑咧了嘴,转头向堂屋里坐着的老人喊道,“爹,娘,我又多了一个女儿。”

堂屋里的两位老人嘴角掀起一抹强笑,眼中却隐约见失望,眼见男子又扒拉着窗棂往里偷看,双方无奈对视偷偷的叹一口气。老爷转头瞄一瞄手边的小弓箭,手却拿起右边的红手绢,指挥仆人挂到大门右边。这是告诉路过的人,这家有新生儿出生,红手绢代表是女儿。

而老夫人则走向厨房,装上一大碗早已准备好的红糖鸡蛋,准备送入厢房给产妇。

厢房里,嬷嬷把婴儿递给稳婆,转头轻轻对产妇说,“夫人,你先睡一睡。”

只是床上产妇不知何时已经闭上眼,床单上暗红色的血液蔓延开来,血腥而刺眼。

“夫人?夫人?小姐!”嬷嬷先是轻轻呼唤,蓦地发出一声凄厉的大喊,“来人啊,快请大夫,小姐大出血晕过去了。” 急得连未出嫁时的称呼都出来了。

“大、、、大出血”窗外的男子似是不认识这几个字喃喃重复道,随后反应过来抬脚往屋里冲,却一个左脚绊倒右脚摔了个正着。他也不顾出血的手掌,一个跳跃起来继续往前冲,冲进厢房却被嬷嬷挡出去,嬷嬷急得顾不得礼数,“少爷,少爷,你进来有什么用呀。去请大夫!快去!”最后一声已带上破音。

“对,对,大夫,大夫。”男子重复到,转头又往外冲。门外却是漆黑一片,男子也不顾,闪身没入黑暗中。

捧着红糖鸡蛋的老夫人,听到大出血,抖了一抖,碗掉地上碎得稀巴烂,鸡蛋糖水洒了一地。顾不得收拾,老夫人急急忙忙边产房赶边问,“怎么了?现在夫人情况怎么样?”

而指挥着挂完红手绢的老爷也不回房了,在堂屋急的团团转。

也不知过了多久,中年男子神奇的在漆黑的夜里啪啪啪的敲响本县权威老大夫的屋门,已经熄灯休息的老大夫被拉起来,只来得及拿上药箱马上被男子拉着出门,跌跌撞撞的差点跑散一身老骨头。

医者仁心,救人要紧,老大夫白发苍苍,也不用避嫌,直入产房,一手针灸先止住血崩。摸摸胡子,沉吟道,“我先开一副药,你们马上派人取药,立刻煎服。”

好在老大夫家不远,仆人顺利取到药,产妇煎服后终于神态好转,平稳安睡。

夜已深,老大夫收拾好医箱,出了产房门后,对着男子犹豫踟蹰良久,最后看的男子都惶恐了,颤抖着说,“大夫,你这样看着我,我夫人,我夫人是不是有什么问题呀?”

老妇人也惶恐着说,“是呀,大夫,有什么话你就说,这样怪让人害怕的。”

大夫叹口气后,不忍说道,“顺儿,咱们街坊,你也是我看着长大的。你媳妇这次,生产时间过长,又产后血崩,虽然止住血保得平安,终归身体有损,可能影响以后生育。你们还年轻,慢慢调理。”

叫顺儿的男子惊讶到来不及回答,年纪大的老夫人被这个消息惊得失了神。

而夫人的陪嫁嬷嬷已经忍不住了,急到,“大夫,我家小姐怎么会影响生育?她还没生下儿子呢,你可一定要治好她呀。”

“暂时先止血、调养,等她出了月子我再给她细细问诊。”老大夫答道。

陪嫁嬷嬷听闻此言,知道当下亦只能如此,无奈收起手帕,狠狠按下眼角的泪水,转身回产房照料产妇。

产房里,产妇正在安睡,陪嫁嬷嬷轻轻掀起被角确认再无出血,又细听产妇呼吸平缓深长,吊着的心略微松了松。

产妇旁,襁褓包裹着的婴儿正在安睡,嬷嬷注视着小婴儿一会,给产妇按了按被角,吩咐丫鬟到,“红线,把二小姐先抱到隔间吧,别吵着夫人,让夫人好好睡一觉。”

“是,余嬷嬷。”

睡梦中的婴儿张了张嘴巴,未曾被惊动。

半夜,院子里的另一头,老爷和老夫人躺在一张床上,转辗反侧。不知过了多久,老夫人忍不住幽幽说了一句,“怎么就影响以后生育了呢?你说这次如果是一个男孩多好!”

旁边躺着的老爷默然半晌,睁着眼看着漆黑的床顶,最后长叹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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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怜的儿,你这次生的怎么就不是一个小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