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归宁(1 / 2)我怀了太子他皇叔的崽首页

沈国公府嫁到祁州柳家的姑母沈雀今日归宁,府上女眷热热闹闹的聚在一起。

沈老夫人膝下就沈雀一个女儿,她难得回来如今又怀有身孕,便特意请了城南的戏班子来唱戏。

高台上清秀的女娘吟一曲妙音悠扬婉转,笙歌绕耳余音绕梁,其间有亲眷奉上贺礼,无非是些婴孩的衣物,拨浪鼓一类玩耍的小玩意儿。

沈雀都很喜欢,最喜欢的还属沈晚用绵软绸缎绣的襁褓,触手温润,质地松软比外头铺子卖的还要舒服。

“晚姐儿手艺是愈发好了,我出嫁前还是个黄毛丫头,今时女红竟这般了得,便是宫内尚宫局的司制都比不过她呢。”

江采薇噙着笑,望着身侧看戏的女儿,笑意渐深,“小妹可别编排晚姐儿了,她呀,闲时就爱摆弄刺绣,旁的什么也不会。”

沈雀摸着那料子,笑得乐不可支,“二嫂嫂这话说的,晚姐儿生的俊,手也巧,到了议亲的年龄也得了一门好亲事,福气还在后头。”

“刺绣女红,本就是女儿家该学的,只不过晚姐儿格外出众,这又有什么好夸奖?”冯清妍淡淡说着,语气柔和却令人听着不太舒坦。

江采薇笑意僵在面上,众人神色各异,一家女眷多半不与冯清妍亲厚,气氛陡然凝滞了起来。

沈雁默默吟赏,浑然不知旁边发生的事。

冯清妍掐了一把她的细腕。

沈雁吃痛,眼神寒冽,抑下声轻声喊道:“娘!”

冯清妍似要咬碎一口银牙,她咬着唇怒道:“不争气的东西。”

沈雁反复揉搓着帕子,揉成团后攥在掌心,忿忿地看着悠然看戏的沈晚,默默又记了一笔在心上。

曲终人散,沈老夫人又在樊楼包了一间雅间,槛外灯市繁盛,集上人声鼎沸,叫卖声应和声此起彼伏。

雅间内笑语盈盈,觥筹交错,桌上珍馐美味应接不暇,酒过三巡女眷喝得微醺。

沈晚闷闷的喝着清茶,眼却直勾勾的望着江采薇杯中的佳酿,甚是觊觎。

照说她这个年岁的姑娘早该尝一尝酒的滋味,但江采薇却看得紧一口也不许她喝。

沈景延从林州带回来的梨花酿也被收了起来,她想偷偷饮一杯都没地方找,她还挺想品一品梨花酿的滋味。

江采薇察觉到她的视线,推杯换盏,“你姑母难得回来,今日娘就让你尝尝。”

沈晚狐疑望她,有些惊讶道:“娘,您没骗我吧,我真的可以喝么?”

江采薇颔首,端起酒盏递给她,“但是只需喝一口。”

沈晚旋即接过酒盏,微微抿了口,辛辣的味道充斥唇齿,她一时被呛住,猛地咳了两声,忙捏了帕子低着头掩唇,但她手里还不忘握着酒盏。

江采薇从她手中夺过酒盏,点了点她的眉心,嗔道:“我就说你喝不得,你偏不信,待会儿吃醉了可没有人扶你回去。”

沈雀看着喝罢酒涨得满脸通红的小姑娘,忙喊了婢子过来,让人扶着回去歇着。

沈晚却不肯了,她又斟了一杯酒,赌气似的想要证明自己并非不善饮酒,刚凑到唇边,一双玉手横了过来,帮她挡掉了这杯酒。

盏中的琼浆倾散在红木桌面,酒盏也滚落到地上,定睛一看原是沈雁,她坐得离沈晚很近,随手一抬便把酒盏甩落,“沅沅,二婶婶说了,你喝不得,还是不要再喝了。”

席面上,众人的目光齐齐的落到他们姊妹身上。

冯清妍见势,不再袖手旁观而是盈盈笑语,“瞧瞧我们家雁姐儿,多么疼晚姐儿,到底是一起长大的堂姊妹便是亲生的也不外乎如此。”

沈老夫人脸色难看了起来,她阴沉着脸忍耐着,沈雀敛眉挽着老夫人的臂弯,柔声打着圆场,“娘,您看那道缸肉,是我从祁州带来的,口感绵酥您快尝尝。”

沈雀一壁说一壁伸筷挟了一小块缸肉,放到老夫人碗里。

冯清妍眉心皱起,面色黑的宛若木炭,她欲要发作但念席间不止有沈雀,她勉强坐了会儿,随后借口不适提前离席。

余下的女眷其乐融融的品尝着佳肴珍馐。

酒足饭饱沈老夫人拉着江采薇的手,苍老的脸略显几分憔悴,她叹息,“雁姐儿这孩子命苦,幼年丧父,母亲又是个刻薄的,前番有人家来聘雁姐儿,让你那嫂嫂驳了回去,眼瞅着雁姐儿快十八了,还没有着落,我心里也急。”

她哪怕再不喜冯清妍,沈雁到底也是她亲生的孙女儿,断没有不疼的道理。

当着冯清妍的面,有些话她也不好说透,趁着她不在,沈老夫人还是说出了口。

江采薇想打断她,却听得她又道。

“二郎媳妇,这些年委屈你了,要你忍她这一个寡妇,照说我若狠些,把她送去尼姑庵绞了头发当姑子也是可以的,奈何大郎临终前嘱咐我,要照拂她们母女。”

沈老夫人轻抚江采薇的手背,拍了拍,温声道:“你多多担待她们些,她们孤儿寡母也不容易,只是忍无可忍时毋须再忍,这道理你得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