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

燕孤云迟疑了一会儿。

因为他知道这位老庄主对女子有偏见，这老庄主当年有个女儿，才情不输任何男子，本可以成为新一代名剑山庄庄主，却被这老庄主以女儿身之名给否了。

他年轻时闯荡江湖，结识过不少红颜知己，更是知道在江湖中，女子有时比男子还要危险，故而万万不敢小看女子。

不过他们此行为了铸剑而来，本就是有求于人，还是别聊这个话题为好，免得把两派好不容易缓和的关系又给搞僵了。

可不待燕孤云出言转移话题，水莹就道：“女徒弟怎么了？”

钟老庄主瞧着水莹，仿佛看到了当年那逆女的影子，遂以长辈的语气教训道：“女子学剑，防身自保即可，没必要争强好胜，若是将来出任一派之主，还要抛头露面，成何体统？”

水莹冷哼一声，道：“迂腐。”

燕孤云心道要遭。

钟庄主一瞪眼，厉声道：“女娃子，我好言相劝，你怎可如此无礼！”

燕孤云连忙暗示水莹息事宁人，否则铸剑一事就泡汤了。

可水莹却视而不见，道：“好言相劝？我只看到倚老卖老。”

“你！”

钟老庄主心中怒火直燃，沉声道：“小女娃，你不要以为在剑圣手下学了几年，就可以目中无人！”

水莹面无惧色，不卑不亢地道：“我只知道江湖中是靠本事说话，不是靠年龄和辈分。”

钟老庄主听此这话言下之意就是在讽刺他为老不尊，不禁哼了一声，怒极反笑道：“看来你果然是自恃有些本事才如此狂妄，星痕！你与这女娃比一比，教教她什么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是。”叶星痕点点头。

整个过程中，钟老庄主也没有询问燕孤云的意思，只因他的辈分在燕孤云之上，燕孤云虽然心中不悦，却也没说什么。

名剑山庄是江湖中的一流门派，占地广阔，且庄内随处都是演武场。

叶星痕持剑而立，见水莹手中并无兵刃，便指着演武场两边的武器架子，道：“这两边的兵刃在江湖中也是一等一的利器，水师姐可以任意取一件来用。”

“不必了。”水莹漠然道。

说话间，她右手掐起剑诀，雪白的剑形神象凝聚成形。

“神象！”

叶星痕和旁观的钟老庄主见状一惊，唯有钟灵玉面色如常，似乎早有所料。

钟老庄主问：“你这徒弟几岁了？”

燕孤云道：“二十九。”

实际上是十九，但对外宣称是二十九。

钟老庄主捋着胡子道：“二十九便凝出神象，看来确实有些天赋。”

他朝水莹的面相看了一眼，分明不到二十，说是豆蔻年华也行，实际上却二十九了，必然是长期以真气养颜。

江湖险恶，女子又要分出精力养颜，如何比得上男子呢？

这么想着，他便更加不觉得自己对女子的看法有错了。

演武场上，叶星痕得知水莹是二十九岁，悄悄松了一口气，心想：“哼，我才二十二，有的是时间可以凝聚神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