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没想到人才刚退走,司徒晋一个闪身冲过去揽住陈瑾的腰,陈瑾一个胳膊肘抵过去,一脸怒意的喝斥,“司徒晋,放肆。”
司徒晋却根本不管陈瑾,而是伸手拂过陈瑾的额头,陈瑾一记耳光,再次煽向司徒晋,司徒晋没有要避开的意思,就这么受了一记耳光,在陈瑾怒意未消之时风轻云淡的道:“还好没有再发热。”
这话说得陈瑾一顿,司徒晋转过头看着陈瑾道:“宫中有传,你病了数日,一直昏昏沉沉的,再见你的确消瘦了许多。我记得你每次发热都难以退热。”
因此司徒晋才会靠近陈瑾,想要看看陈瑾有没有发热?
“与你何干?”陈瑾一点都不想和司徒晋扯上关系。这样故作深情的姿态,难道以为陈瑾会中计?
司徒晋看着陈瑾隐忍而透着防备的目光,很清楚的知道眼前的这个人根本不会因为他的靠近而欢喜,也不会因为他的关心而动容。
罢了罢了。有些事既然从头开始,他有的是机会让对方明白究竟谁才是真正为她好。
“如果司徒公子无话可说,那就请吧。”陈瑾并不喜欢和司徒晋单独相处,如果不是司徒晋拿话来激陈瑾,陈瑾连看都不想多看他一眼。
“乌兰太子的事当真公主不想听?”既然陈瑾不想跟他谈任何的私情,只想追问天下大事,司徒晋当然能以此牵制她。
“我并不认为司徒公子会愿意轻而易举的告诉我这些事情。”陈瑾既然从一开始就不相信眼前的人,当然不会认为现在的他这么好说话,愿意将陈瑾想知道的事情告诉她。
“你想要什么?”陈瑾追问无非是想弄清楚司徒晋究竟图的是什么,而她能不能给到。
司徒晋知道就算他告诉陈瑾他无所图,陈瑾断然不会相信。
“公主到现在难道还不知道我图的是什么?”既然陈瑾不相信他是无所图才会做出这诸多的事情,那就由此达到目的好了。
陈瑾想了想,司徒晋这一辈子,不,应该是上辈子所追求的一切,权势是他最爱的,除此之外所谓的奇珍异宝、古玩字画,司徒晋却连看都不肯多看一眼。
“我以为司徒公子更愿意凭你的本事一步一步走向上辈子的高位。”权势恰好就是陈瑾所不愿意给到司徒晋的。
把司徒晋养得越发厉害,也就意味着将来陈瑾更不好对付他。如今陈瑾已经处于下风,就算现在开始培养势力,也未必见得还能像上辈子一样和司徒晋争得一个势均力敌。
“公主还真是吝啬,明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却不愿意给我。”司徒晋看到陈瑾如同护鸡仔一般的护着所谓的权势,不禁莞尔。
其实看到这样会动怒的陈瑾,可比看着那个波澜不惊却让他控制不住害怕的陈瑾,更叫司徒晋欢喜。
有些话哪怕他说了一辈子,可是从来眼前的这个人都不相信,到最后连他也不由自主的在想,这样的一份心意究竟是不是不应该存在?
终究最后的最后他还是舍不得。有个人如同他的骨血,令他哪怕死也不愿意割舍。
“你该知道,比起给你想要的,我更愿意和你同归于尽,鱼死网破。”陈瑾并不避讳的承认想除司徒晋而后快的心思。
“公主,若是你我同归于尽便能解决大齐所有的问题,那也未尝不可。只是你我一死,或许更有可能引发大齐的动荡。我不在意,公主也不在意?”司徒晋比任何人都更清楚陈瑾所在意的究竟是什么?
生带祥瑞的康乐公主,得到顺帝的宠爱,百姓的供养,倾其一生,她都想让这个天下好,让大齐好!
无数次陈瑾都想过要杀他,可终究为了这个天下而隐忍下。从前如此,现在还是如此。
“这天下是陈氏的天下,不是你司徒家的天下。你当然可以无所忌惮。这么多年来,你不就是吃定了我这份心思,所以才敢一回又一回的践踏我的底线?”有时候陈瑾最恨的也是自己,若是她能顾忌的少一些,或许眼前的司徒晋早就已经死了。
“若不是公主有一颗公心,心存天下,又怎么会有那么多有志之士追随在公主的身边,为公主肝脑涂地,死而后已。”有时候司徒晋既敬陈瑾,也害怕陈瑾。
不是每一个人沉浸在权力的欲海中还能够保持初心,依然不忘初心。
“所以你究竟想要什么?”一直并不想听司徒晋奉承的话,直追问他究竟要的是什么。
“与公主分别许久,我甚念公主。”司徒晋冒出这样的一句话,夫妻多年,这一句陈瑾懂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