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地的冬天对于所有的生命都是一个严峻的考验,不管是人类、动物还是魔怪,低温、饥饿,以及来自上位猎食者的威胁,总会在不经意间夺走弱小者脆弱的生命之火。
大雪已经停了好几天,但丛林里的动物越来越难以捕捉,因为那些弱小的猎物不是被冻饿而死就是被猎食者杀死,进而成为别人的腹中餐。侥幸存活的强壮者或为了觅食,或逃避猎食者的捕杀,逐渐往森林深处迁徙,虽然那里并不比潜藏森林的外围更安全。
陈进阳觉察到了这种变化,他整个上午几乎一无所获,不过陈进阳并不感到气馁,因为这几天他已经捕捉到了足够多的猎物。光在马厩里养着的肿骨鹿就有七头,还有五只麂子和数头跳羚,这还只是他活捉圈养的。直接杀死的猎物也有不少,前天他就猎杀了一头雄壮的野牛,陈进阳本来是想活捉它,但是狂暴的野牛极力反抗,不肯老实的跟他回去,陈进阳只能徒手扭断野牛的脖子。
陈进阳现在正追踪一群大角鹿,雪地上的脚印略显模糊。
当然现在他对于杀死或者活捉多少猎物已经不是很在意,陈进阳只是为了能够找点事情转移一下自己的注意力。最近一段时间他已经减少了修炼的时间,因为体内积累了太多的毒火,越来越强烈的旖念煎熬着他的理智,陈进阳确信如果不想办法解决这个麻烦,自己最后肯定会变成一个被本能所支配的疯子。
陈进阳感觉自己已经深入了潜藏森林深处,一路上他遇到不少奇怪的动物,但是他并没有出手,仍然坚持着既定的目标,寒冷和好奇无法消减他心中的躁火,只有专注于行动的意志才能有所缓解。
地上的脚印越来越清晰,鹿群已经离此不远了,在雪地上快步行进的陈进阳不禁叹了口气,今天的狩猎又到此为止了。他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装备,从背包里掏出一小块冻兰莴塞进嘴里慢慢咀嚼,清脆冰凉的冻兰莴带着冰冷的甜意,让他浑身一激灵,一股沛人心肺的凉气直冲进心底,这种清爽的感觉简直让他沉醉,如果没有凉气过后更加燥热的反应的话就好了。
陈进阳提着打成活套的绳索,开始加快前进的速度,他准备结束这场无聊的追逐。
前进了一段路,陈进阳发现雪地上的脚印开始凌乱,并且多了一对类人生物的足迹,脚印修长,依深度和跨度判断,对方的体型虽然比不上食人魔高大,却也比自己稍胜一筹,有不速之客打扰了自己的猎物。
脾气在不知不觉间的变得有些狂暴的陈进阳,决定给这个截胡他的猎物的存在一个小小的教训,他希望能和对方畅快的打一场,若是一场势均力敌的生死战,于生死之间排解自己心底的浮躁,那就更美妙了。
由于上一次食人魔被他一标枪给打跑了,所这次陈进阳准备空手作战,和对手进行一场纯力量式的近身肉搏。他顺着大脚印快步追了上去,脸上呈现出凶残的笑意。在追踪了数百米后,陈进阳在地上发现了一滩凝固的血迹,然后脚印远离了鹿群,拐入一个小坡地,陈进阳爬上坡地,便看见一个高大的人影正坐在一团篝火旁拾掇鹿肉,他挑衅性的大喝一声,便径直冲了上去。
菲尼亚·奥缪尔索特的父亲曾经是一位强壮的乌斯伽野蛮人,这位倒霉的勇士在一次战斗中被霜巨人俘虏,成为了巨人的奴隶。在六年的奴隶生涯中,最让他难以启齿的是,曾无数次被一个更强壮的女霜巨人所征服,当然这个难以启齿的笑柄之所以流传出去,来自于他一次醉酒失言,虽然后来每当提起这件事他总是红着脸大声否认,但是人们总喜欢拿这件事取笑他。
菲尼亚出生后,她的霜巨人母亲把她交给了野蛮人,并放走了他,于是野蛮人带着孩子回到了狮鹫之巢。
从小菲尼亚就比周围的野蛮人小孩更强壮,长大后的她足有八英尺高,继承了她母亲羊奶一般白净但更光滑的皮肤,一头浅蓝色的长发和眼睛,与身边都是棕发蓝眼的同龄野蛮人明显迥异。面对周围异样的眼光,在唯一关心她的父亲醉死之后,菲尼娅就自我放逐到潜藏森林附近游荡,有时候她还会在夏天的时候,前往世界之脊的霜巨人部落里住一段时间,那里凉爽的气候让她感到很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