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别闹了。”谢流遇耳朵倏地红了,他凭着意志推开容萦,手却搂上他的腰,语气有些别扭道:“私下怎么称呼无妨,只是当着外人,便不能让他们以为我们是兄弟。你也不要再叫我王爷,听着生疏,我小字永昼,往后你便这般叫我就是。”
容萦哪想到他还在纠结一个称呼,不禁有几分烦躁,“你若喜欢,我以后叫你永昼,只是若外人问起我们关系,你要如何答呢?”
“你我如今关系本来糊涂,难不成你要同他们说你与我私相授受么?不如用兄弟搪塞,也省了那许多事。我不明白你为什么非要纠缠这一个称呼,明明只是件小事。”
容萦并不喜外人对他与谢流遇之间的事多有猜测,以后他们的关系会如何他不知道,但起码现在,两人未到成婚那一步,本就不清不楚的,又怎么跟外人解释?
“不是小事。”谢流遇沉默半晌,手臂收紧,低头望着那双总是含笑的漂亮双眸,声音里带着歉意:“阿萦,你在怪我没有给你名分对不对?”
容萦怔了怔:“什么名分?”
“你说的对。”谢流遇像是做了极重要的决定,他将人拥入怀中,手指轻轻抚摸容萦脑后的乌发,“我们连那种事都做过了,我早该给你个名分的,即使不能现在就成婚,也该先禀明太后,为我们订立婚约,此事怪我思虑不周,才拖延到今日,让你心中难过。”
“啊?你是不是多想了?”容萦听明白他话中含义,连忙将人推开,澄清道:“我认真的,我从未如此想过。”
谢流遇蹙了蹙眉,笃定道:“你还在怪我。”
“没有。”容萦哭笑不得:“我一个男子,要什么名分,我真的没有怪你,现在这样就挺好的。”
成婚什么的,在天界时他都从未想过的问题,更不可能在这做了。
更何况他们也就接了个吻。
哦,他还用手帮谢流遇解决过。
只是这些在容萦看来都不算什么的事偏偏在谢流遇眼里就是顶要紧的了。
容萦说完,觑了眼谢流遇的脸色,见对方还是蹙着眉,无奈的叹了口气,踮起脚吻了上去。
这次并非一触即份的浅尝辄止,那一尾鲜红有些生涩的撬开紧抿的唇瓣,糖葫芦的甘甜传递到舌尖,谢流遇瞳孔蓦地放大,几个呼吸之间,他便强势的反客为主,去索求更多甘甜。
巷里巷外仿佛两个世界,巷外是骄阳正好,人来人往的大街,巷内光线昏暗的阴影处,他们在偷偷接吻,彼此交换气息与甘甜。
良久,两人喘息着分开。
容萦丰润的唇仿佛被揉上碾碎的花汁,他舌尖发麻,眸中含着春意,微微张着口喘气,一张美貌的脸显得愈发娇艳,见谢流遇也是一副红着脸气息不稳的样子,忍不住逗他:“糖葫芦甜么?”
谢流遇眼睛还直勾勾盯着他的唇瞧,闻言神情赧然的默默‘嗯’了一声。
见他差不多忘了刚刚那回事,容萦心里暗暗松了口气.
他牵住谢流遇的手,笑道:“走吧,趁现在集市还在,陪我再去买一串糖葫芦给陛下。”
“可以,一会儿的确是要进宫的。”谢流遇拉住他,神色认真道:“刚刚的吻……我明白你的心意了。”
“阿萦,你放心,我们现在就去找太后,求她为我们赐婚,过两日就是陛下的诞辰,届时我们宣布这个消息,不过老国公现在征战在外,等他回来我们就成婚。”
容萦:“……?”
他怎么不知道他是这个意思了!
谢流遇这次也学乖了,不等容萦再解释,便搂着他的腰三两步飞上墙头,没一会儿便从另一条路带他走出了热闹的集市。
暗卫们有两个回去送东西了,还有几个在,谢流遇还没开口,就已经妥贴的准备好了马车。
容萦叹了口气,神情无奈的靠在车厢上。
难道真的要订婚么?
他倒也并不排斥,只是觉得一切都来得太快,显得太不真实。
谢流遇此人,是个认真执拗的性子,认准了什么便是什么,决定做一件事便会不辞辛苦的也要做成,这样的性格在做其他事时固然很好,可于感情一道却并不适用。
“谢流遇。”容萦犹豫半晌,在快到皇宫时终于还是开口了,他的神色难得有些郑重。
“阿萦,怎么了?”谢流遇显然心情极好,闻言抬眸冲容萦笑了笑。
容萦谨慎开口:“你有没有想过,若是今日求了太后赐婚,往后你,或者我再喜欢上别人怎么办?”
“你别皱眉,我、我的意思是,我们这样是不是太快了?或许可以再等一等……”
谢流遇盯着容萦瞧了一会儿,见他似乎是真的不想那么快定下婚约,面色不由一变。
“那你是打算亲完我,轻薄了我,就不负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