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教谕已经决定,要把徐长青这首诗记录下来,传给自己的那些文友阅读,让他们也体会一下诗词中恢弘的气象。
徐长青看到周教谕的眼神转为欣赏和嘉许,点头施礼,心中也是大定。
“先生所言极是,没有老国君,便没有我等的今天。”
周教谕身份特殊,现在他对自己态度越好,自己的麻烦就越容易解决。
而一旁的刘知县看到周教谕这等反应,却是感觉有些不妙。
再夸下去,风头都被他抢光了,谁还记得自己?
别人说起这事,可能也认为是这个倔脾气教谕发掘出了一名天才,而不是自己刘力源。
“哈哈,周教谕也觉得徐长青的答卷甚佳?”
刘知县脸上带着和煦的笑,缓步靠近,想让周教谕让回座位,自己再顺势提出案首之说。
今日之事,定然会通过场中众多考生的嘴传出去。
日后徐长青修为、名气越来越高,他发迹时的趣闻轶事也就流传越广。
刘力源这个名字,也将成为慧眼识珠的代表,流传在外。
“不错!”周教谕笑如春风,对刘知县的观感也大为改善。
若不是他拿出这考卷,自己还真不能第一时间发现徐长青这么一个大才。
“依在下看来,不若将就将徐长青定为成安县案首,刘兄觉得如何?”
周教谕已将徐长青看做未来人族文坛的希望,一个小小案首,自然是理所当然的。
况且,徐长青的经义全对,策论绝妙,诗词更是上上之作,除了他也无人可做这案首。
“啊?”徐长青一愣,没想到周教谕竟如此果断直白。
他知道自己的文章,诗词很合周教谕的心意,可也没想到他竟然如此看重自己,当场就要点出案首来。
这可是一县童生试之头名,可在日后享有种种待遇,名额稀缺金贵。
此刻,还留在考院中的众多考生纷纷麻了。
考着考着试,头名就已经定下,这谁顶得住啊?
然而,要论麻,谁也不如这位刘知县更麻。
他本来打算要回这考卷,就直接开口,要点徐长青为案首。
可谁曾想周教谕竟先人一步?
刘知县的脸色直接僵住了,这种事情被抢先,让他有种吐血的冲动。
“奸猾似鬼……这姓周的看似憨厚,实则奸猾似鬼啊……”
“我……我晚了一步啊……”
刘知县面露后悔之色,口中不断呢喃着。
徐长青有些好奇地看去,这位知县为何突然灰心丧气起来?
周教谕也有些奇怪:“怎么了?刘兄?难道你觉得此举不妥?”
“我……我……”刘知县欲哭无泪,他当然也知道周教谕武道修为不高,方才并没有看出徐长青的异状。
此时点案首之举,也完全是巧合。
可就是这种巧合,就让他错失了先机!
日后旁人若是提起这事,或许只会说周教谕点了徐长青的案首,而不是他刘力源。
这可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