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非要做的东西就是象棋。
丘伯找来一段细长的木料,把木料锯成厚片,再用工具打磨光滑。
李非拿来一把刻刀,将象棋中的各类棋子刻出来,染红黑两色。
李非本来就认识一些小篆字体,战国时期各国使用的大篆虽然还有不小的区别,但李非学起来也快,象棋需要的那些字,他都已经学会了。
不到半个时辰,一副象棋包括棋盘,都被李非做了出来。
棋盘是用一块厚麻布做成,用尺笔画上线条。
最中间的楚河汉界,李非改成了秦山赵界。
下午,等太阳没那么热,李非带上象棋,拉着李锐一起出门了。
邯郸是战国时期有名的大都城,这里有大量的冶铁手工业作坊。
当然,最出名的是歌姬和美酒。
李非兄弟来到邯郸城最繁华的一条街道上,街道两旁店肆林立,这里车马粼粼,人流如织。
李非找了一处显眼的位置,在地上铺上了从家里带出来的竹席。
席子铺的很正,然后李非才跪坐在席上。
商周时期规定,席子要铺的有规有矩。
子曰:“席不正,不坐。”
坐席还要有坐姿,要求双膝着地,臀部压在后足跟上。
坐下来后,李非把怀里的这幅象棋,铺在了面前,将所有棋子摆好。
“大兄,坐下陪我下棋。”李非向一旁的李锐招呼道。
“下棋?可是要对弈?你做的这象棋我不知规则。”
李锐带着疑惑跪坐下来。
“我先告诉你规则,象走田,马走日······,这些棋子的用法如此,最终目的是吃掉对方的将或帅,明白了吗?”
李非说了半天,才把所有棋子的运行规则以及注意事项,给李锐讲清楚。
“似乎明白了。”
“明白了,那便开始,败几次就会了。”
象棋也是博大精深,其间变化万千,非三两言能够讲清楚。
“谁先行?”李锐问道。
“红子先行,兄长是红子,你先行。”
让李非大跌眼镜的是,李锐第一步是拱卒,拱卒也没什么,但李锐拱的是中线的卒子。
李非立马把炮移到中线,很快,李锐就输了。
“这便败了?”
李锐有点懵,他觉得自己输得也太快了,于是重新摆棋。
“再来。”
如此反复,李锐连输五局后,他的神情开始凝重,行棋的速度也放缓许多,走一步,往往要等上许久,不再像前几局那样轻浮。
但最终的结果还是无法改变,李锐照样是输。
这时,两人坐在这里下棋的时间已经不短,引起了来往行人的注目。
两个幼童坐在这里对弈,而且还是一种从未见过的新鲜游戏,许多人驻足观看。
“再来。”
结果又是连输两局。
李锐眼睛有些发红,他性子刚硬,有一股不服输的劲。
“再来。”
李非笑了笑,没有说话,开始重新摆棋。
这时围观的人群中,有一个衣着华贵的老头往前走了一步,然后对李非两兄弟讲:
“小君子且慢,能否让老夫对弈一局。”
话虽然对兄弟两个人讲,说到最后却面向了李锐。
显然,意思是想让李锐给他让位子,他要和李非下一局。
李非嘴角微微翘起,鱼儿要咬勾了。
看摸样装扮,这老头不差钱。
李锐看到是一名老者向他请求,压下心头不服的火气,与李非对视一眼,站起来就要给这位老者让位子。
“慢着。”
说话的是李非,他也站了起来。
“老丈可知晓,我这里对弈的规则?”
老者转过头看,看了看幼小的李非,傲娇地说道:“行子的规则,老夫已然明白。”
李非摇摇头,讲道:“并非行子的规则,我与人对弈,需要赌上些许钱财,添个彩头。”
听到钱字,老者认真看了一眼李非。
博弈如此高雅之事,这幼童竟然要赌博,简直是世风日下。
其实,战国期间赌博盛行,最流行的是斗鸡,上至天子下至平民,都乐在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