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要哭了,安静,听我说。”
柳郢见状依旧是习惯性淡淡说道,有气无力的,却发现根本没人搭理自己。
纵使你位高权重、武功盖世,怕也是奈何不了这满屋哭闹的女眷。
刚刚还静如焖壶的邱宅,这会儿便是沸反盈天。
长安县衙的武侯从两侧厢房蜂拥而出,抄着长短兵器,打着哈欠,将这前堂与陈人九三人团团围住。
“什么鸟人半夜三更闯要案重地?”
武侯们颇为不满的喊道,光线昏暗,怕是未看清前堂几人穿着。
长安县衙武侯老都头张宝揉了揉双眼,举起火把,上前打量,待看见三人苦瓜似的脸,急忙行礼道:
“原来是柳大人、九哥回来了。”
众武侯听罢,纷纷收起武器,懒散的抻着腰。
“张都头便一直带人守在这里?可曾有武侯离去?”
陈人九说着迅速走出前堂,把门带上,哭嚎声便小了许多。
“奥,刚刚九哥走时也没交代清楚,我寻思守到天亮,待推事司派人来接手。要说离去,就我自个去跟咱县老爷回禀了一下,老爷听说推事司接手了,便轻松许多。”
张宝上前跟陈人九回话道。
“老哥,稳啊!”
陈人九不禁赞叹长安县衙有老都头这样谨慎之人,实在幸事。
话不多说,陈人九将邱宅上下及武侯众人聚于院中,一通法事下来,自是又驱了不少毒虫出来。
“张伯,还有件事交付于你,将昨夜来邱府赴宴之人,统统抓到邱宅扣住,等推事司一并接手。”
柳郢上前吩咐道。
“喏!”
......
邱宅未生祸端,三人回去路上轻松许多。
从前夜折腾到天边已有鱼肚白泛起。
如此看来,这个夜晚漫长之事也就到此为止了。
“你们二位回了推事司先稍事休息,待我将昨夜之事善后再行计划。”
柳郢骑在马上,前面慢慢踱着说道。
“喏!”
小景有气无力地回道,陈人九这会儿却是已经靠在他身上打起了鼾。
不知不觉间,三人便又路过延王府门前。
柳郢本坐在马上闭目养神,忽地,睁开双眼,一把拉住缰绳将马刹住。
小景本也是有些迷瞪,从柳郢身旁走过才恍然停下,这一晃把陈人九摇醒了,他吧唧着嘴,睡眼朦胧说道:
“这么快就到了?找个暖和屋子早点睡吧......”
“嘘~!”
柳郢忙打断陈人九的嘟囔,眼睛紧紧盯着延王府大门,竖起耳朵听着。
陈人九随着他看去,只见之前守在延王府门前的千牛卫已不见踪影,那延王府本该紧闭的大门却虚掩着,露出一大条缝隙。
柳郢翻身下马,持剑在手,慢慢靠近府门,轻轻推开,宏大的王府内居然没有一处光亮。
“你们俩拿着我的腰牌,速去推事司调兵。”
柳郢小声说道,从腰间解下腰牌丢给小景。
“推事司太远了!小景,你速去东宫门前,找刘齐物,跟他讲延王府出事了,带神策军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