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景听完这句,不由惊怖,颤巍巍问道:
“都这般模样了.....还......还..还能活着?”
走在前面的柳郢回过身来,看向抱着印的陈人九。
“也许是某种行尸术,或者有某人现在还没死,但会以这样的样貌死去......我还不确定。”
陈人九用法定下心来,缓缓说着。
柳郢便又走向尸首处,边走边说道:
“不确定的事,我先不问,邱大郎的尸首,你们是验过了的,不知你们长安县衙如何看待此案?”
“说是遭猛兽袭击而死,不过依我看来,问题还是出在那副画上,邱大郎设宴赏宝,激怒妖虎,被画虎咬死。”
陈人九回道,而后在两幅画间打量,现场看得此画高三尺奇,宽二尺许,便是这幅猛虎下山图了。
这幅画已是血迹斑斑,显得图中吊睛白额的大虫分外狰狞。
小景见陈人九研究着画出神,便接着向柳郢回禀道:
“属下在邱大郎宅湖心八角阁初验尸首,这脖子上被一口要了性命,然后破头吸髓,开膛嚼了心肝,这行凶恶兽体貌硕大,巨口利爪,也便除了那吊睛白额的大虫外,难有它物。”
“确实很像,很像老虎所为......”
柳郢淡淡说道。
“属下愚钝,难道不是猛虎所为吗?”
小景抱拳请教道。
“不是猛虎,甚至不应是兽类所为,这些尸首的创伤,全部是自内向外而来。”
柳郢指着一具尸首开膛的肚皮说道。
小景被柳郢的话惊住了,这倒是不曾想过的,问道:
“什么?自内向外?”
“没错,自内向外,如果说能从体内向外造成如此大的创伤,便只有将某种蛊虫趁幼卵时,从七窍或他处植入身体,待成熟后,变幻为一只大虫或者一群咬虫破体而出。”
柳郢讲着,看向陈人九。
这会儿陈人九安静得出奇,按往常说,这种离奇之事,那自是要插上几句的。
可这会陈人九立于虎画之前一动不动,仿佛凝固了一般。
就在刚才,柳郢与小景验看尸首之时,陈人九伏在案前仔细观察着这幅猛虎下山图。
他伸手在虎画上擦拭一番,送到鼻前一嗅。
好香啊......好香......好......
便好似睡了过去。
一觉醒来,便如五年前一般躺在大唐长安城西市闹市街头!
陈人九一时有些恍惚,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
生疼!
那这是什么情况?
难道说刚才什么邱大郎、什么推事司、什么延王,都是梦?
陈人九起身,在这熙熙攘攘的西市走动起来。
没走几步,便见邱大郎挺着肚子晃悠着从身边走过,不停打着嗝,几名仆人大包小包扛着一堆货物紧随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