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墨一直静静的站在那里，看着那个男人把车上的尸体搬到驾驶座，让车辆沉入水中，又看着顾筱衣出现开始折磨他。

他面上一如既往的平静，没有丝毫动容。

但在顾筱衣准备杀掉男人的时候，他还是出手了。

咒语一出，昭燚便如同一道闪电，从他手中飞射而出，剑在半空中，莹亮的电光再次裹上了剑身，配着那两颗赤红的宝石，如同一只雷电野兽。

只见它在空中留了一道长长的尾巴，瞬息便出穿过了那几十米的距离，剑锋从顾筱衣的手臂上一晃而过。

“啊啊啊啊！”

夜色中顿时响起了凄厉的惨叫声，顾筱衣那斩断的双臂在空中化为一团黑烟便被风卷散，昭燚在半空转了个剑花，落到了顾筱衣的头顶上，剑压倾泻而下，直压得它趴在地上动弹不得。

龚墨慢慢地走到了它的身前，摊开红书，声音平静：“顾筱衣，到时间了。”

他勾了勾手指，便见一股接一股的黑气从顾筱衣的身上飞入红书，一个接一个的字开始浮现，填补着之前空白的地方。

顾筱衣双眼的血红慢慢褪去，指甲也慢慢的变回了一开始的模样，裹挟着她的那些黑气，正在一点一点地被抽走。

当龚墨合上红书时，它已经一点反抗的力气都没有了。

“你死后，四处寻找凶手无果，便对有着相似条件的司机下手，到今天为止，你共导致三人死亡，七人重伤，十一人轻伤，一人精神失常。你可认罪？”

“为什么阻止我！为什么！为什么！”

顾筱衣仰着头瞪着龚墨，眼底的怨恨那么深那么浓，就差最后一点点！为什么要和它作对！

龚墨低头看着它，难得没有无视，沉默片刻后才回答到：“他自有因果罪罚等着他，你无需为他承受更多的刑罚。”

“哪怕让我魂飞魄散！哪怕让我永坠地狱！我都要喝他的血，吃他的肉！”顾筱衣疯狂地挣扎着，但无论它怎么嘶吼，强大无比的剑压稳稳地将它压制在原地，龚墨又如何会再给它逃走的机会，“你什么都不知道！你凭什么要替我做决定！”

“我没有替你做决定，这只是我的工作。”龚墨的眼眸深沉，看不出他这会在想什么，“当你在金书中结束刑罚后，就会去鬼界轮回投胎，你要知道，所有的刑罚，哪怕一天都是难捱的。但等你捱到了鬼界，你还能向阎王伸冤。你直接杀掉他，除了免除他在人界的惩罚之外，不仅自己多出很多罪孽，还会错过伸冤的机会。”

顾筱衣喘着粗气抬头瞪着他，半响才慢慢道：“我今日不报仇又能怎么样？他做了这么多坏事，杀了这么多人，不一样没有被绳之以法吗？”

“你放心，等你的事情结束了，我会亲手把他送进去的。”龚墨说到这里，自己停了一下，“或者，如果你肯认罪，我让你亲眼看到他被警察抓走，再让金书开启刑罚。”

趴在地上的顾筱衣，只觉得头顶上的威压小了很多，她慢慢地从地上爬了起来，勉强站直了身体，死死地盯着龚墨。

“我凭什么相信你。”

“因为我是書舍的人。”

“書舍？”顾筱衣的目光落在了龚墨手中还拿着的红书上，但她想了片刻便抬起头来，“好，我认罪，但我要看着警察抓住他，我要看到他所有的恶行都被揭露！”

它根本不知道書舍是什么，只似乎在哪里听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