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早起来,凭着脑海中的印象去练,不可避免地受了辟邪剑法的影响,招式难免有一些走样,或者说变化。林平之只好打开《全真剑法》来看,然后根据剑招去练,果然练得标准了许多,但是带着一点点不顺手的感觉。越是刻意朝着标准练,这种感觉好像就越强。
人的大脑运行有慢慢形成的固定套路,暂且称之为思维,而且肌肉在长时间的练习下也有一定的记忆,所以林平之除非可以保持全真剑法的纯正标准,否则必然受辟邪剑法的影响。而对敌却是讲究反应敏捷,如果林平之与人对敌,还有可以保持剑法的标准,那反应就会慢,而慢的这一点,有可能就决定生死。
好了,先不练全真剑法,练辟邪加法吧!毕竟这个学的久了,也凭此多次对敌,故而施展开来自然流畅,毫无停滞的感觉。
不对,练完之后,林平之发现自己的辟邪剑法也不是以前的那样了,多多少少受了全真剑法的影响,这该如何是好?
“少镖头,来吃饭了!”
好了,先不想了,去吃饭。来到客厅,刘总镖头以及分号的其他镖头已经坐好,单等林平之。
“来来来,少镖头,快落座。尝尝咱镖局的早饭。咱们分号初创之时,我们几个从总号来,吃惯了闽菜,在这时间长了,也受了襄阳菜的影响,所以呀,我们现在吃的既不是正宗的闽菜,也不是正宗的襄阳菜,算是对两者兼容并蓄形成的新菜,可以说别有风味呀!”
林平之听闻此言,忍不住放声大笑,“多谢刘叔叔!”搞得其他人很惊讶,吃个新菜,至于如此吗,难道是林总镖头对林少镖头要求严苛,以至于饮食简朴。他们哪里知道,刘天成对菜的介绍刚好解答了林平之对两种剑法的互相影响的疑惑,自己虽然现在未能将两种剑法熔铸成一种新的剑法,但已经不在纠结剑法是否标准了。自己又不是岳不群教徒弟,必须一招一式不走样,只要能临敌应变,克敌制胜即可。并且令狐冲学了独孤九剑后再练华山剑法也是出于自然,跟岳不群教的已经不一样了。
想通此节,林平之顿觉神清气爽,似乎剑法也上了一个新的台阶。古人讲一字之师尚且铭记在心,今天刘天成对自己有提点之助,前天晚上更是救了自己的性命,若是没有回报实在是说不过去。
“刘叔叔,不知令郎功夫可是出自家传还是师传?”林平之看了看在下首坐的一个十一二岁腰悬宝剑的少年,对刘天成说。
“犬子不愿学习刀法,喜欢练剑,平时打熬筋骨,剑法跟着镖局的人学,并没有正式拜师。”
“既如此,左右也是无事,我想与世兄多多亲近,恰好我也是练剑,到时可以互相切磋学习!”
刘天成闯荡江湖多少年,自然明白林平之此话的含义,虽然前天晚上林平之陷入险境,但原因在于阅历不够,而他对于林平之的剑法还是相当佩服的,并且辟邪剑谱在江湖也是声名显赫,故而他们父子口中连连称谢。
刘天成的孩子刘友三眉目清秀,眼神清澈,也带着点孤傲叛逆,这种孩子好对付,他们崇拜强者,又好面子。所以打服他,同时给他留面子就可以了。林平之和他交手,过了三十招才抓住他的一个破绽,击败了他,这孩子对林平之既佩服又感激。
林平之将全真剑法教给他,并将自己的心得感受,用剑着力法门,呼吸、步法的诀窍都教给了他,供他借鉴,而不是让他必须去做。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怎么能像拧螺丝那样全都一致!却不料这样做更合刘友三的脾气,他父亲向来都是命令式的,故而接触到林平之的教法,内心很愉悦。学起来自然更努力。
仅仅一天,这孩子的剑法就大有进步。今日之举,倒是无心,他却不知此举竟在日后帮助襄阳分号躲过一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