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低下头抚摸自己的小腹。
平坦的小腹,什么也看不出。
这时拉姆的身子还没完全出营帐,她回头瞧了一眼才离去。
适才李觅儿的神色很古怪,本来李觅儿意兴懒懒的样子,可当听到红花会滑胎,李觅儿就来了精神,还向她要走红花。
“汉人公主莫非是有了身孕?她想滑掉这个孩子。”
拉姆猜对了一半,李觅儿是想滑掉孩子,但是否怀孕连李觅儿自己也不清楚。
“我要告诉赞普吗?可如果不说,汉人公主滑胎了,赞普也会知道是我给了汉人公主红花,没准赞普还会误会是我故意让汉人公主滑胎。”
自从拉姆放走李觅儿之后,拉姆感觉出聂赞对自己不像以前那样亲近,自己能明显感觉到聂赞的威严。
“虽然我不希望汉人公主有赞普的孩子,可我要不说,赞普对我的误会就更深,再无回转的余地。”
外间的草地上聂赞与嘉措大口饮青稞酒,聂赞的心情甚是好,李觅儿给了他前所未有的快乐,这种快乐比征服土地还更令他满足。
“赞普,我不饮了,拉姆昨天说干牛粪不多,我这就去拾一些回来。”嘉措起了身。
“你去吧。”
聂赞仍在饮青稞酒,拉姆瞧了他一眼欲言又止。
“你想说什么,拉姆,怎么开始对我有隐瞒吗?”聂赞将拉姆的神色看在眼里。
拉姆吐出一口气,她必须要说,再不说她只会离聂赞越来越远。“赞普,刚刚涅其向我要走了红花。”
“涅其向你要红花?她怎么知道红花?”
聂赞蹙起眉头,红花是吐蕃才有的药材,按理说李觅儿不知晓才对。
“抱歉,是我瞧到涅其心情郁闷,便说用红花煎水服用可以解郁安神,然后又说了红花的其他功效,只是我多嘴了一句,说如果怀孕了饮红花会滑胎。”
聂赞点头,示意拉姆继续说。
“涅其向我追问为何会滑胎,我告诉了她,之后她就要走了红花。”
“那拉姆你的怀疑是……”
“我没怀疑什么,只是赞普你让我把知道涅其的事都告诉你。”拉姆哪敢说出是李觅儿可能有孕,并且还想流掉这个孩子,但她不用说,聂赞也是能够听明白的。
聂赞没再说话,饮到胃里的青稞酒突然像火烧灼起来,他有想呕吐的感觉。
他默默起身向营帐走去,拉姆凝视他的背影,蓦地那如山峦般的身影打了个冷颤。
“赞普伤心了。”拉姆噘起唇。
她想不通为何会有女人不钟爱赞普,在逻些不知有多少女人每日守在珞珈宫外期待见到赞普,她们只要赞普对她们一笑便终生无憾。
聂赞走得很慢,步履蹒跚,宛若是个暮年的老人。
掀开帐帘时他的手在颤抖,可当看见李觅儿的时候他的神色立即恢复正常。
他不愿意李觅儿看到他的失落和痛苦。
李觅儿在喂小奶狗吃牛肉汤,这小奶狗也有两个月了,只饮羊奶不行,要添加其他食物。
聂赞大步走向她,提起她娇弱的身子坐在火炉前。
“再过几日我们就要启程了。”
留下的食物已不多,他们不能再继续停留,不过他们是在吐蕃境内,必要时可以去寻求牧民的帮助,但这是迫不得已的时刻。
李觅儿闷闷不乐,看样子去吐蕃王城势不可免。
“怎么不开心?那将是你永远的家乡,你会在那里为我生儿育女。”
此时聂赞忽然想开了,他有的是时间让李觅儿对自己死心塌地。
李觅儿咬着手指甲,半晌道:“可,可是我听说,听说赞普你不让外族女子有你的孩子,你会杀掉不是吐蕃女子生的孩子。”
“你听谁说的?”聂赞笑出声。
李觅儿哪能说出拉姆的名字,吱唔着不做声。
但是这个人很好猜,毕竟李觅儿能接触到的人只有拉姆。
聂赞解开羊皮袍子,让李觅儿的面颊挨在自己的胸膛,道:“你听听,听听赞普的心是怎样说的。”
从那强壮结实的胸膛里传来的是咚咚的响声,像野马的奔跑声。
这是心跳的声音。
聂赞趁着李觅儿发呆的时候,手迅速伸到李觅儿的怀中,将里面藏着的小布袋悄悄取出来,他没有看,手指捏了捏小布袋,便将小布袋扔到火炉里。
呵呵!
“等着生十七八个孩子吧!”
他抿起唇笑,他若想让她怀孕,其实容易得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