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姑娘,你怎么样?”负责护卫的领队大姐连忙问道。
苏言衣摇摇头,没说话。她刚才也算经历了一场恶战。她不会武,一切全凭本能行动,此刻背上已经湿透了。
“妻主!你受伤了!”扶朝拉过苏言衣的手臂,上面分明是一条血痕。
苏言衣没回话,先是拉过扶朝检查了一番:“你没事吧?”
“都什么时候了,先别管我了!”扶朝急得要哭了。
“我去找李大夫!”一位看守姐姐连忙离开。
苏言衣看向扶朝,握着他的手安慰道:“只是皮外伤,没事,你别哭。”
扶朝这才意识到自己哭了。
一旁,领队的姐姐道:“苏姑娘先进屋去吧。”
“嗯。”
几人进入土屋,扶朝帮苏言衣清理伤口,领队姐姐问:“苏姑娘,刚才那是个什么东西,看着可太吓人了。”
“我也不清楚。”苏言衣摇了摇头。
但其实她隐约觉得,那就是书中后期会出现的被下蛊后陷入癫狂的人。只是刚才那“人”,和书中的描写又不甚相同。
书中曾写过,朝廷为了中央集权,利用药草蛊毒内斗。被下蛊的人虽然可以依靠短期的解药维持,但这东西自研究出来,便没有真正的解药,所以越到后期,随着蛊毒的失控发作,便出现了有癫狂行为的人。
那些人发狂后目眦尽裂,但发作后又萎靡不振,和刚才她看到的不太一样。
这件事直到文中女主用灵植术培育出了金蚕心,炼制出了解药,才得以解决。
但那都是几年后的剧情,怎么会这么早就出现在这偏远小镇上?是书中没提及的剧情?还是朝廷寻找药师的蛊人已经到了镇上?
见苏言衣凝眉思索,领队姐姐犹豫着问:“此事,要不要封锁消息?我怕……”
“不,让消息传出去,越快越好。”
“这是为何?”
“这便是药祭河神的作用了!虽然我也是第一次见,但和李大夫说过的驱病邪不谋而合。想来,刚才那便是疫病征兆化身的小鬼,如今病邪驱离,河神护佑,哪里需要封锁消息?应该大大传播才对!”苏言衣将错就错,把刚才的怪人说成病邪化身,已被驱离。
领队姐姐一听,当即松了口气,言道:“原来如此!那这真是大大的好事了!没想到药祭河神竟是这般神奇!”
这时,李大夫赶来,听闻刚才的事也是震惊,但她神思敏捷,自然了悟苏言衣的用意,便顺着话茬,肯定了她的说辞。
众人放下心来,继续到外面护卫,屋内只余下苏言衣、扶朝、李大夫三人。
李大夫接替扶朝,给苏言衣上药。她查看伤口,上面虽然只是划伤,但却隐隐透着青紫。
刚才,苏言衣虽然用白菜躲过一劫,但手臂还是被对方抓伤。按文中设定,这蛊毒是不会传染的。只是刚才的人过于诡异,她也不确定对方的指甲是否含毒。
“李大夫,我妻主这伤碍事吗?”扶朝问道。
李大夫没回话,看了苏言衣一眼。
苏言衣皱眉,微微摇了摇头。
不管什么情况,她都不想让扶朝知道。
“只是被抓伤,不碍事。”李大夫说完,给苏言衣上药。
包扎完毕,李大夫嘱咐苏言衣:“明日你再来我医馆一趟,我帮你换药。”
苏言衣自然听懂了对方话里的意思,详细情况明日再谈,于是点头应道:“我知道了,劳烦李大夫。”
屋里只剩她和扶朝两人,此时夜已深,贸然回家也不安全,外面有王家的人护卫,她料想那诡异的人应该不会去而复返,不如两人先在此将就一晚。
苏言衣站起来,拉着扶朝在床边坐下:“方才吓到了吧?没事了。”
扶朝想起刚才的事,仍心有余悸。
他原本只是见苏言衣半天不回来,想去田间寻她,不成想刚走出不远,忽然遇到了那东西。他从没见过那般可怕的脸,直勾勾盯着自己,宛若阴间爬回的厉鬼,当即吓得大叫。
好在,苏言衣来救他了,她毫不犹豫地跑过来护着他,和那鬼东西搏斗。
以往他看到自己的妻主,心中只有厌恶和恐惧,然而刚才那一刻,他看着她的背影,却是那般安心。
然后看到她受伤,心里又很着急。
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复杂的情绪裹挟着之前的恐惧汹涌而来,眼泪便落个不停。
扶朝哭得梨花带雨,苏言衣一阵心疼,手忙脚乱地给他拭泪,然后伸手将人揽在怀中,轻声安抚:“没事了,别怕,有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