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如今皇上登基也过了好些天了,妃嫔却不见走动,像失踪了般,许昭仪……奴婢从未在任何地方见过她呢……”
是夜,湿冷的地牢之中,皮鞭划破血肉,被绑着的中年男子痛苦地闷哼着,他哭丧着脸,望着面前宝椅前尊贵如谪仙的男子,道:“皇上饶命,臣冤枉,冤枉啊!”
北宫腾霄的食指轻轻推动着拇指上的扳指,漆黑如夜的眸子透着冷冽。
东宫倾凰满意地勾起了唇角,道:“听说许清浅封了个昭仪?”
“是的娘娘。”
北宫腾霄将目光从御史大夫移到了她的脸上,道:“你在为谁做事?”
许清浅蓦地反应过来,摇着头道:“不知!臣妾真的不知!皇上手下留情!”
“浅……浅儿?”身负重伤的御史大夫望着被抓来的许清浅,心头一紧。
身后紧随的景月轻轻蹙起眉,道:“皇上,您不是怀疑,娘娘的毒,是幽圣教所下么?”
“皇上……皇上,求您救救母亲好吗?”许清浅哭得狼狈,她背叛了东宫倾凰,若非北宫腾霄出手,母亲必死无疑。
芳菲有些震惊地睁大了眼,见她口出如此恶言,震撼不已,但那毕竟是自家的主子,受了这样多的委屈,若是能骂两句让她消些气焰,倒也是不错的。
东宫倾凰细长的柳眉轻挑,道:“如今已经入宫,怎还不见她来找哀家?”
闻言,东宫倾凰轻轻蹙眉,转了转眸子,她抓了许清浅的母亲,至此她仍无动于衷,莫不是真出了什么事?
闻言,北宫腾霄的眼底划过一丝失望,他拂袖离去,走到拐角处缓缓停住。
东宫倾凰轻笑一声,手里精致的团扇缓缓扇动着,道:“病得这样重,你说这六宫之主当上没几天,会不会就死了呢?”
“扑通”一声,从门外被推进来了一位女子,柔若无骨地倒在了地上,不由得惊呼了一声,她望着北宫腾霄俊逸的侧颜,不由得浑身一颤,内心忐忑不已,连滚带爬地跪在了他的面前,道:“不、不知皇上何故带臣妾来此,是……是臣妾做错了什么么?”
许清浅忽感一阵冷寒之意,她慌忙地摇着头:“没有,臣妾没有为谁做事!”
“父亲!”许清浅哭出了声,欲跑上前阻止,却立即被景令禁锢住了手腕,踢下她的膝窝,让她跪在了御史大夫的面前,无法动弹。
那挽救的声音再度被御史大夫的惨叫声盖过,又被烙下一个焦灼的印记之后,他终于支撑不住,晕死了过去。
还在服丧期间,东宫倾凰穿着比平日素淡得多,那抹傲然的神色依旧凌厉,她缓缓走到石椅坐下,扶着她的芳菲低声道:“娘娘,听闻那楚姣梨自当上皇后之后便抱病至此,闭门不出呢。”
景月低头应下:“是。”
未央宫。
富丽堂皇的宫殿,金丝楠木的梁栋用金丝修饰着,一盏盏宫灯点亮,为宽敞的房间增添着温馨舒适的暖色。
远远地望见纤细窈窕的女子安静地坐在美人榻上,拿着绣棚安静地刺绣着,清隽的侧颜透着优雅的恬静。
他望着这样的她,一天的疲乏便已消失殆尽,见正要行礼的宫女,他抬手止住,轻轻踏进房屋,坐在她的身旁,搂着她的腰肢,温柔地拥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