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之间,又是几刀划过,他望着自己的手臂,宛若没有痛觉一般,神色平静地道:“你喜欢本宫写什么?你说,本宫写。”正说完,他已经干净利落地刻下了“北宫腾霄”四个大字。
“你这是在折磨我!”楚姣梨惊呼着。
“伤的是左臂,便是废了也不影响政务。”
北宫腾霄轻叹了一口气,终于还是将刀随意地丢在地上,抬手为她解了穴,从怀中拿出干净的手帕来,见她欲抢夺帮他擦拭伤口,他眉头轻蹙,移开了拿着手帕的手,在她抢夺无果后,又用手帕为她擦去脸上的泪。
鲜血已经淌湿了衣袍,晕染开一大片,浓重的血腥味再度充斥着屋内,楚姣梨唇齿颤抖着,道:“不要……不要再刻了……错了,我知道错了,求你……”
北宫腾霄放开了她,盯着她道:“喝。”
“好,好。”楚姣梨忙不迭地应下,“我错了,再也不会了,不会了!”
楚姣梨蹙紧了眉,道:“你要做什么?”
“不要!殿下你不要这样!”楚姣梨的泪溢出眼眶,看着尖锐的刀锋在他的手臂上不断地划过,心疼得要命,奈何自己的手脚皆无法动弹,只能呜呜咽咽地哭着。
北宫腾霄拿起地上带有干涸血迹的匕首,道:“楚姣梨,你要做什么,本宫都可以纵容你,唯独伤害你自己,无论是出于什么原因,但这件事情,本宫决计不会姑息。”
语落,石门打开,景月端着药碗从密室走出,见到北宫腾霄手臂淌着鲜血,他下意识捏紧了药碗,稳而快的步伐走到两人面前,将药碗端给楚姣梨,语调分明比平日里急了很多:“太子妃请喝药。”
“殿下!你做什么!”楚姣梨惊呼一声,神情错愕而惊恐。
“你要为本宫受四十九刀,那本宫为你受四百九十刀,太子妃可满意?”
景月拿出随身携带的止血绷带和药粉,为北宫腾霄熟练地包扎着伤口。
他的表情透着凝重的严肃,声音低沉着道:“如果为了记起本宫,会让你这样痛苦,本宫宁可不再见到你,从你的眼底消失!”
楚姣梨低着头,任凭他的摆弄也无暇关注,抓着他受伤了的手臂,哭得愈发难过。
听到这里,北宫腾霄才停顿了一下,一脸匪夷所思地望着她,道:“你倒还学会威胁本宫了?”
景月撤下之后,一屋的寂寥。
楚姣梨仍是一脸愁容地望着他缠着绷带的手臂,愣愣地发着呆。
北宫腾霄俯首,堵上她的唇瓣,安抚着她的思绪,良久才缓缓地道:“我们好好吃药,你会记起一切,恢复正常的。”
楚姣梨抿了抿唇瓣,而后轻轻点了点头,没有再违抗的意思。
须臾,楚姣梨缓缓睡了下去,双手紧紧地抱着方才丫鬟整理好的写满了他的名字的纸,似乎抱着这样的念想才能安然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