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墨薇挑起柳眉，半信半疑地睨着他，道：“果真？”

墨薇撇了撇嘴，道：“我可没说希望她变成那副模样，失了智，和死有何分别？”

“她不和我斗，那还有什么意思？”她心思复杂地别过脸去，“真治不好了？”

墨薇冷哼了一声，侧身时睨了一眼桌上果盘中的橘子，便倚靠在了宝椅的扶手上。

墨薇冷哼了一声，道：“抱我过去。”

“遵命，少主。”

温如玉愣了一下，抬手抚了抚自己的脸颊，道：“真的？”

“你给他药方子了？”

楚姣梨望着眼前的男子，一身松散的白色暗纹睡袍，微敞的领口露着流畅的肌肉线条，披散顺长的青丝下，一张精致俊逸的脸透着与生俱来的尊贵气息，她轻轻咬了咬唇瓣，眼神带着些许探究。

温如玉修长的手指缓缓往上抚去，道：“这么烦躁，师叔陪你泄泄火？”

温如玉握住她的手，指腹宠溺地揉了揉她的掌心，一双噙了波光潋滟的眸子似笑非笑地望着她，道：“薇薇，你又不听话。”

“你……”楚姣梨的脸蛋蓦地红了起来，下意识地伸手将他推开，眨了眨眸子，道，“你、你是谁？”

闻言，墨薇轻蹙起了眉，道：“你何以笃定此毒不是师父所下？若真是师父以此要挟北宫腾霄就范，你这是在违抗幽圣教的命令。”

“放心。”温如玉语气带有悠哉的安抚，道，“虽有解药，但那解药千金难觅，无断续服用五年比登天还难，所以，几乎无解。”

温如玉倒也被她踹习惯了，对于她的小打小闹，如同对待不懂事的小猫般，只是伸手揉了揉她的小脚，宠溺地道：“踹疼了没有？”

见她蹙起的眉头，温如玉轻笑道：“那不是很好么？你总爱与她作对，如此可省事，你该高兴才是。”

墨薇别过脸去，道：“本就是你陷害我。”

温如玉微微颔首，将她的手心贴在自己的胸膛上，炙热鲜活的心跳在她的手心跳动着：“告诉师兄之后，我也免不了一死，我死了，你便解脱了，薇薇，我希望你能亲手解决我，死在你的手里，是我最幸福事情了。”

温如玉起身，顺走橘子细心的剥好，放到了她的手中，坐在她身旁的椅子上。

墨薇嘟起了嘴，烦躁的心情都写在了脸上。

楚颜在世的时候，她们也曾有过一段快乐的时光，在楚颜死后，她们也相依为命了几年，她若真要置楚姣梨于死地，那楚姣梨根本毫无还手之力。

翌日，太子府。

墨薇愣了一下，神色有些复杂，道：“你是说……楚姣梨最后会……”

北宫腾霄顿了一下，带有的些许睡意也瞬息间烟消云散，眼底透着藏不住的感伤，他知道她会忘了自己，可没想到那一天来得这样快，这样措手不及。

良久，脸上触及到微凉的指腹，北宫腾霄回过神来，望着正在瞧着自己发呆的少女，还未开口，她便又将手缩了回去。

楚姣梨的眼神有些紧张的局促，道：“你……你为什么在我的床榻上？”

北宫腾霄望着她微红的脸蛋，声调一如平日般害羞时的模样，那紧蹙的眉旋即松了下来。

他释然一笑，虽暂且失去了记忆，可幸而，她对自己并不排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