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月白吓的汗毛倒立,整个人钻进司明翰宽厚的怀里,还搂着人脖子想把双腿都挂上去,远离地面,口中哆哆嗦嗦:“是不是蛇?有蛇!”
司明翰抱着人站起来,边协助小可爱把腿挂到自己腰上,一边扬眉查看四周,半会后拍拍胆小鬼的屁股:“没有蛇,别害怕。”
“我不下去!”江月白脸埋在他肩窝里,抖着嗓子叫唤。
司明翰好笑的侧脸亲亲他露在外面的耳垂说:“我什么时候说让你下去了?”
小可爱这么害怕,司明翰不敢在这边多呆,直接抱着人转身离开。
等走到路灯更明亮的范围,江月白紧绷的身体才慢慢松懈下来。
只是一双腿还是缠的紧紧的,不愿意下地。
司明翰发觉小家伙不仅怕蛇,还有点怕黑,对男孩子来说这样是有点胆小,不过这对他却是好事情,能让小可爱多依赖他一点。
一直抱着人回到之前的别墅,把人放到床上,司明翰才问:“怎么这么怕蛇?”
江月白屁股一挨到床就蹬了鞋子,把双脚伸进被子底下,司明翰看到撇了下眉头,这是种没有安全的表现,难道小可爱以前被蛇咬过?
江月白抱着枕头坐在床上,抬头看着站在床前的高大男人,回忆到自己一路被抱着回来的窘况,不多知道多少人看到,忽然一阵羞赧。
丢死人了。
“怎么还脸红了呢?”司明翰坐到他旁边,歪头看他低垂下去的脸,觉得这孩子反射弧不是一般的长,附在他耳边故意缓缓吐气道:“刚刚你缠的可真紧,我腰都差点断了。”
江月白捂脸:……麻烦给他找根绳子,吊死算了!
看人羞的都要钻进被子底下去,司明翰一把勾着他肩背把人按进自己胸口里。
江月白贴着他的侧脸都感觉到了他胸膛里的震动,顿时不满被嘲笑,钻出来盯着他的脸恶狠狠的鼓着脸:“有什么好笑的?”
司明翰眉眼都盈满了笑意,这副春花灿烂般的光辉模样,江月白还是第一次在司明翰偏冷淡的脸上看到,顿时就有点看呆了。
可惜,这耀眼的笑容也就保持了几秒钟就消失了。
什么春花灿烂都变成了渺渺清风消散。
江月白惋惜的叹气,伸手磨蹭司明翰笑意未消的眼尾:“你笑起来真好看,应该多笑笑。”说完想到这人平常一副冷冷淡淡的模样就已经够吸引人的了,要是在没事笑一笑散发魅力,全江城的男女恐怕都要迷失在他的西装裤之下了。
想到那场景,江月白赶紧摇摇脑袋:“算了,你还是保持原样吧。”
司明翰挑挑眉,不知道小可爱此刻脑海里在想些什么,就看到他把藏在被子底下的双脚伸出来,拉起裤腿,伸出手指头在一边脚腕上点了点。
“看这里,被蛇咬的。”
那是两个小小的圆形痕迹,在腕骨上方一点的位置,因为过了十多年痕迹浅淡,不仔细看根本瞧不出来。
司明翰伸手抬起他的脚在眼前仔细看了一下,目光沉沉的问:“毒蛇吗?”
想到小可爱被毒蛇咬过,他的心跳开始失衡,更多的是后怕。
江月白扬起眼角笑的眉眼弯弯:“要是毒蛇你现在怕是看不到我了。”
那个时候在乡下,普通村民对毒蛇认知很少,他年纪小更不清楚这些,被咬了出不去只能害怕的挤在角落哭。
一直到了晚上吃饭时间,他姥姥见他一直没回家出来找到他,发现他脚腕子上的伤口,着急的抱着他去了村镇卫生所。
要是毒蛇,他那会早毒发身亡了。
“疼吗?”司明翰用指腹在伤口上来回摩擦,似乎想把那两个圆圆的伤口给磨平,不复存在。
江月白被他给摸的痒痒的,缩着脚腕说:“都十多年前的事情了,疼不疼的早不记得了,那什么,你别摸了……好痒啊。”
江月白挣了挣没挣开,司明翰不放手,继续问他:“怎么会被咬?”
傻孩子看到蛇都不知道跑的吗?
江月白脸上的笑容怔了下,淡了点。
司明翰看的仔细,清楚的察觉到一闪而过的害怕,他的神情更冷了几分,目光里透着冷冽的光芒。
江月白嘴唇颤动了一会,之后舔了下干涩的唇瓣才慢慢开口:“就是一群小朋友一块玩捉迷藏,我藏的比较好一直没人找到,那地方是个破草房比较黑,我走的时候不小心踩到它,就被反口咬了,跑的时候门不知道被谁从外面锁上,出不去……”
说来只不过是一场恶作剧。
很多小时候的记忆其实已经很模糊了,唯有这一件,每次想起都清晰的身临其境一般。
每一点轻微的动静、滑腻冰凉的触感,恐惧惊慌都记忆犹新,相比这些痛疼根本不值一提。
就是从那个时候,从来觉得自己是个男子汉要保护妈妈的他开始怕黑,怕蛇,下雨天见到蚯蚓都要绕着走。
十来年了,一直克服不了这种恐惧……
发现小可爱神情有点不对劲,像是陷进了恐惧的回忆里,叫了几声都没反应。
司明翰担心的俯身在他眉间亲了一下,江月白微微回神。
“嗯?”人有点呆呆的。
司明翰又亲亲他唇瓣:“别怕,小白,都过去了。”
让一个人忘记恐惧的最快方法自然是让他的身心被另一种情绪所主宰。
司明翰毫不犹豫的选择了自己想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