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们都有事情要忙，姜芜避开了那些镜头，特地绕了个弯，故意走到不远处的大树底下，注意到李晖背靠着树干坐在地上，便走了过去，隔着小段距离也跟着坐了下来。

“李晖，在想什么？”

听到脑海中响起的声音，李晖用余光看了看姜芜，简短回应“没有”

回话就不超过两个字，不愧是你。

姜芜看向他，眉毛抽动了下，无语说道“你刚刚眼里的羡慕都快贴到我脸上了，还说没有，怎么，想变成人了？还是羡慕我这么自由自在跟契约者在一块？也不对，你也不好碰那个人类女人”

……

这话说的，也就只有姜芜才会这样拼命在别人伤口上撒盐，还是故意的那种。

李晖冷着一张脸盯紧他，说“我本来就是人，被杀死了而已”

“……”

这个逻辑，乍一听好像也没什么不妥的。

姜芜上下的打量着李晖，金红色的眼睛一闪一闪的，看得李晖心里有些发毛，等他忍不住想开口问的时候，姜芜已经给他传音了。

“你想光明正大的出现在人类面前？以一个活人的模样？”

听到这话，李晖到了喉咙的话突然停住了，沉默片刻，这番话变成了一声“嗯”

“理由呢？那个人类女人？”姜芜瞥了一眼还在厨房忙着的李知恩。

“不算，但也算”

“说明白点”

没管姜芜这副模样，李晖自顾自的低声说道“鬼灵的形态，虽然也有好处，但多多少少，也不太自在，尤其是跟活人在一块的时候，我现在是活魂，不知道，有没有这个机会，还能变回活人”

姜芜头一次听到李晖能说出这么多字，先是讶异的看了他一眼，紧接着马上回头去看厨房里的李知恩，问道“你就不担心那个人类女人出什么事情吗？”

“能出什么事情？”李晖反问。

这个问题倒是把姜芜给难住了，他皱眉努力的搜索着脑海里的记忆，想到阴间实录上面的记载，说道“活魂的记载，连阴间实录上面都没写太多，鬼灵的身体想要重新转为活人，这点，古往今来不是没人试过，只不过危险系数太大，付出的代价也很大，而且鬼灵天生就占了阴间的优势，除非魂飞魄散，不然少说能保持几千年不灭，我不信你要是哪天突然以活人的身份出现，那个人类女人不会出事，要知道你有一半的命锁还在她体内，先活到岁数再说吧”

鬼灵在阴间就是有这点好处，本来就死了，就不怕继续死，谁还想要人类那百年寿命呢。

“没有成功的例子吗？”李晖问。

“唔…有倒是有，不过…”在脑海里继续搜索着自己看过的藏书内容，姜芜看了看李晖，继续说道“普通人类在身亡后，会转为灵体，被送去转世投胎，或者是成为鬼灵，但是鬼灵在复活成活人后，再次死亡，可就是真的死了，人类的躯体多脆弱，你是知道的，到时候那人类女人可能维持鬼灵几千年或者是投胎，你呢？不过你现在应该能有那个能力和王壤拼一拼吧，在阴间学了不少本事吧”

现在的李晖可不是四百多年前的李晖，得到死气修炼后，他的功力完全不会输给神婆。

鬼灵跟人类的差距，他最懂。

知道姜芜这是什么意思，李晖点了点头，没有继续说话。

一人一狐在屋檐底下聊了许久，姜芜再次发现，李晖对自己的敌意少了许多，似乎没有一直在纠结他的死因，或者是想到杀死他的人并不是姜芜。

屋内，李知恩跟金艺琳已经做好她们的午饭，正坐在一块安静的吃着，虽然再吃饭，但注意力全在大树那边的一人一狐身上。

这两人聊起天来丝毫不避讳屋子里还有别人在，说的话全让她们听见了。

姜芜晃了晃尾巴，在听到屋子里的动静后，惬意的趴在地上开始装作打盹的样子。

之后倒是没有什么意外发生，直到那四个丫头过来。

这几个人一下车就闹闹哄哄的，大老远就能听得到她们的声音，来的时候正好是午后，太阳正好，姜芜懒散的窝在草地上睡觉，却被一双手突然抱了起来。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