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温热有力的手掌及时托住了他。

夏油杰无奈地看着掌心的奶狗，它无力地哼哼两声，开始装死，“都说了不许乱跑啊。”

他疑惑地看着被乔安一爪子挥下沙发的靠枕，不太明白对于狗子来说算是沉重的枕头是怎么被推到地上的。

“算了，刚好要去买一些东西，你要一起去吗？”夏油杰握住乔安的爪子摇了摇，“就当你同意了。”

“这个人一直在自说自话嘛。”乔安道，“这样的自来熟我觉得没有要治愈的必要。”

系统：“俗话说看起来越好相处的人内心越可怕哦。”

乔安的狗头又趴在了夏油杰的领口处，她看起来像是一个略显大的毛绒团子，只会在夏油杰试着把她更加安稳地固定住的时候时候忍不住抖抖耳朵，安分得像是一个没有生命的挂件。

夏油杰松了口气。

乔安现在太小了，虽说上街需要戴牵引绳和项圈，但她现在这个样子，连市场上售卖的最小号的项圈也会显得空荡，根本套不住狗，怕是走了几步，狗子就神秘消失了。

所以说这才有购物的必要，不仅连项圈和牵引绳都要定做，还有狗窝狗粮和各种狗狗使用的商品都要购入。

夏油杰是一个细致的人，他考虑了许多，短时间就将需要购买的东西罗列了清单，写在了便签上。

外面仍然在下雨，他看了眼窗外，又将雨靴和雨披写了下来。

“就到这里就好了。”夏油杰揉揉乔安，“走吧。”

他走出木制的长廊，将伞稳稳地打起。

乔安又将脑袋往他的衣服里钻了一点。狗子的皮毛是暖和的，被夏油杰擦干之后，她不想再被讨厌的雨打湿了。

梅雨是个讨厌的季节，乔安是这样坚定地认为的。

每当雨淅淅沥沥地洒下的时候，就注定要将人留在空空荡荡的房子里，什么都不能干，甚至连衣服都干不了。

更重要的是，梅雨似乎总是带走她最重要的人。

可在成为狗之后，她心平气和地尝到了梅雨的甜味。乔安飞快地将鼻子上的水珠舔干，砸吧了下嘴，“是甜的。”她笃定地说。

咒术高专的绿化做得不错，虽然说没有太多的花，而是高大的长青乔木居多，植株散发出来的香气比蛋糕店刚出炉的甜点还要迷人。乔安又忍不住舔了舔鼻子。

狗的舌头原来这么长——

做完这个动作之后，她才后知后觉道：“怎么就……”

耳边是系统疯狂的嘲笑，乔安忍不住咧了咧嘴，露出自己还没有长好的奶牙。两边的犬牙已经有尖尖的形状了，但长度不够，咬合力大概也只够咬碎一块松软的饼干。

总而言之，就是毫无攻击力。

乔安呜咽一声，又将自己的脑袋缩回了夏油杰的衣领中。

少年的手指耐心地插入她的皮毛之中梳理，他不太明白乔安为什么会自闭，还是耐心地哄着，甚至是将狗子当做新认识的朋友一样给她介绍起学院中的景物。

“这是操场。”夏油杰思索片刻，“还是赶紧将你介绍给大家吧。万一被不小心干掉了就不好了。”

对上乔安不可置信的眼神，夏油杰笑了一声：“哈哈我开玩笑的啦。”

乔安愤怒地用攻击力为0的拳头捶了夏油杰一下。

“不过这是为什么呢。”少年的声音在雨声中也变得模糊渺远，“总觉得你不是狗，而是能够跟我交谈的人一样。”

乔安全身僵硬。

“完蛋了，是要被发现了吗？”乔安不安道，“喂，这本书的主角确定是我对吧！你们是不会让主角掉马的是吧！”

“这我怎么确定啊，我也是个无辜的打工人。”系统道，“掉马就掉马嘛，你就说自己是汪星的公主，来到地球寻找一个能够承包终身的饭票——”

“听起来更像是异世界新手黑心企业成长系统吧！”乔安无力道。

夏油杰眸底带了些温柔的意味，他将僵硬的小黑狗捧在了怀里。

他沉默地有些温吞，并不像他往日的作风，温柔似乎也是冷的，在和平的表象之下无尽的混沌绝望在撕扯分裂，妄图在这具皮囊中找到安身之所。

乔安支起脑袋看他。

真是个奇怪的人。

明明在第一眼看到她的时候，夏油杰是排斥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