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化蝶学院24(2 / 2)当无限流NPC失忆后首页

苏虞辛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神情中并没有多少意外之色。

而对于那个贱兮兮的游戏成就,苏虞辛在发觉其对目前游戏没有任何影响后,也没再关注。

在红雨衣消失之后,几名玩家不约而同的汇聚在了白雅他们班里。

不过讨论也讨论不出什么结果,毕竟今天的隐蔽课程已经结束了,下一次隐蔽课得等明天了。

谁知道等到明天,他们的游戏规则还会不会继续出现变化呢?

“明天的事儿明天再说吧……我有点事儿,中午就不跟你们一起吃饭了……”祝婵苍白着小脸,眼神飘忽地望着窗外的灰暗天空,谁都看得出来她有心事儿。

“你一个人不太安全,还是和我们一起吧?”白雅犹豫着开口道。

上午见到的那个白大褂在他们临走之前,还特意叮嘱了他们,学院里现在有不少人看祝婵不顺眼,要他们帮忙看紧祝婵。

白雅虽然不明原因,但透过之前教室里的状况,也能隐约感受到祝婵的不一般。

而祝婵作为一个长了腿的未成年人,能跑能跳能变身,当然不可能听认识才没几天的玩家的话。

祝婵一走,原本靠在墙边的黑发青年顿时也跟着一起走了。

马琪跟着青年,青年跟着祝婵,而被落在最后的白雅和眼镜男面面相觑,最后也情不自禁迈步跟上了这支奇怪的队伍。

终于,走到半截,莫名其妙成为队伍龙头的祝婵忍不住转过身来。

虽然少女的面上依旧没有多少情绪上的波动,但她明显也知道这样下去不是事儿。

想了想,祝婵还是拉着苏虞辛走到行人相对少一点的小树林里,“我想不通,你们跟着我做什么?我都说了,我不需要你们的保护,我有保护自己的能力,我没有你们看到的那么弱。”

“所以呢,”苏虞辛垂眼瞧着面前这只连成长期都还没过去的稚嫩蝴蝶种,“你现在准备去找谁,能告诉我吗?”

两人彼此对视过几秒,苏虞辛能感到那道揪着自己衣袖的力道正在逐渐收紧,少女仿佛正在挣扎着要不要告诉他实情。

苏虞辛或多或少还是从祝婵身上看出了心虚的痕迹,他抬高手臂,不让少女抓着自己,“你是不是忘了,祝婵?我才是那天晚上第一个发现你的人,后面也是我亲手把你交给白雅那边的。”

什么该知道的他都知道了,如果他真的只是单纯的玩家,祝婵怕是早就变成污染物了,哪还有什么使用药剂的必要。

“我记得,但就是因为这样,我才更看不透你,你到底是谁呀……”祝婵嘟囔道。

“你以后总会知道的。”苏虞辛敷衍道。

看出青年不想说,祝婵思衬片刻,小心翼翼地脱下了之前教室里青年脱给她的宽大校服,“好吧,我明白了……你救过我两次,我相信你,我会努力活到以后的……”

苏虞辛接过校服,随意往胳膊上一搭,然后就听祝婵轻声细语的说起话来。

“我不清楚你知道我的多少事情,但你之前让我看楼下的哥哥时,我其实第一个看到的是我的朋友小葵……”

“就是那群大人里唯一的一个矮矮的女孩子,我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

“她和我的关系一直很好,所以我打算去找她,我想去找她要个说法……”

找小葵要个说法?

苏虞辛越听越不对,他微微眯起眼,“你想听到什么说法,如果她说自己受人逼迫,你要怎么办,原谅她?”

“……你在说什么啊。”祝婵无措的往后退了一步。

“我只是在进行一个合理的猜测,万一你朋友也参与了你出事儿那天夜里的事件,你要怎么办,你没想过吗?”

“可是我们关系一直很好,”祝婵说,“我不知道为什么所有人都不喜欢我,从来都只有小葵愿意偷偷上楼陪我吃夜宵,只有她愿意在别人面前维护我,只有……只有那天晚上……”

祝婵的声音微微颤抖起来。

“……那天晚上,她把饭盒给我之后,第一次没有陪我一起吃……她……”

苏虞辛见祝婵自己想明白了,遂没有再多说,只是问她还要不要继续去找小葵。

“我不知道,可我没有第二个选择,我要知道为什么,”祝婵攥紧手指,“我好不甘心啊,我真的不明白,我不明白为什么总是会变成这样,我到底是哪里做错了……”

一片孤零零的落叶缓缓飘落在地。

两人缄默片刻。

“祝婵,你有第二个选择的,你哥一直在找你,不是吗?”苏虞辛终于缓缓开口。

苏虞辛不相信两个人都在同一所学校,还能彼此完全见不上面。

再怎么说,这俩兄妹都该是知晓彼此存在的。

祝婵沉默了,她漠然不语地垂下了头,似乎是想要掩藏什么。

苏虞辛观察了她一会儿,“是不敢吗?”

“不,不是不敢,我只是不想,”女孩的语调如纤丝般的低弱鸣颤,其中却夹杂着异乎寻常的冷漠,“我只是忘了他长什么样子,我的记忆在消失,我早就认不出他了。”

苏虞辛:“……”

苏虞辛没法安慰祝婵,毕竟连他自己都是失忆大军中的一员。

他失忆后唯一领悟出来的人生道理就是放过自己,活在当下。

但这话放在还没忘干净的祝婵身上,显然不太合适。

“你知道吗,这些年有多少人冒充我哥哥的身份,”祝婵抬起头来,她的表情很冷漠,语调也很冷漠,唯独眼圈红红的,“他们都想要带我回家,可他们都是假的,他们想要杀我,好几次我差点真的死掉。”

“总之,我不会再上当了。”

虽然少女看着一副快哭出来的样子。

可她终究没有哭,或许她的泪腺已经退化了。

或者说,她根本已经快把对那些人的感情忘光了。

变异临近结束,她只剩下最后那一点点挣扎残留的人性,仍在叫嚣着不甘。

那是——被家人、朋友背叛的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