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云儿身子一个趣想,双颊充血,回过头,“你是个什么东…”
啪!又是一巴掌。
秦寿眼神寒冷,说道:“我说了,不会说话就不要张口。”
说实话,以秦寿之前的性子,他是不会如此冲动的。
可要说后悔,那倒是没有。
对于妮妮这个孤苦伶仃的小丫头,秦寿就是看不下去。
他孤独。妮妮也是。
今生十几年,这段人生,他过得有些孤寂。
所以,对于妮妮,他更能共情。
崔氏少女怒极,刚想说话,却又看到秦寿的手掌。
慌忙撤到后面,对着一旁的下人呵斥道:“你们还愣着做什么?给我打死这小子。“
“还有屋里那个该死的小杂种,一并给我打杀了。”
她话刚说完。
房瑶漪突然一个跨步走上前,拦在中间,冷声道:“清河崔氏好大的威风,当街欺人也就罢了。”
“怎么?当着我的面就要打杀别人,真当我房府无人?”
崔云儿当然知晓那日与秦寿同行的是房玄龄的女儿。
但她并不害怕。
她身后是庞大的清河崔氏,代表的是崔氏的颜面。
崔氏在朝中亦有人做官,且不在少数,岂会怕一个朝廷高官?
崔云儿蹙眉道:“房姑娘,这事好像不关房家的事吧,房姑娘这是想强出头了?”
“不知这是不是房大人的意思?”
“这人先前当中行凶,今日又掌掴了我两巴掌,难道还不要我还手?”
“世间岂有这样的道理?”
这话,并不好接。
若说是,那就是公然承认房府要跟清河崔氏作对,这后果,房瑶漪承担不起。
若说不是,那秦寿今日恐怕难逃一劫。
就在这时,秦寿淡淡的话语响起。
“此事与房姑娘无关。”
“你说的对,这世间没有这样的道理。”
“或者说,这世间根本就没有道理可言。”
在上次从长安县府衙出来之后。
秦寿终于想明白了。
先前他委曲求全,不敢逾越任何界限。
但是。
在这个时代好好活下去,似乎不是简单的委曲求全就可以。
不是是非公正,书上道理。
而是拳头。
要立威。
要让别人知道,我秦寿,不是只会吟诗作对,酿酒为生的柔弱书生。
若天子脚下的长安都如此不公,那天下又有何处容身?
七宗五姓又如何?
混吃等死固然重要,但快意恩仇又岂不爽哉?
他不知道此事之后,杜大人和房大人会如何。
想来应该只会独善其身。
从渡酒肆被烧,侯玉兰陷害,再到柳如烟刺杀。
秦寿过的很憋屈。
但又无可奈何。
而现在,他拥有着不寻常的战力。
他不想再憋屈下去。
妮妮有房府,自己倒无须担心,
了无牵挂。
大不了一走了之。
反正我本就不属于长安,本就不属于大唐。
本就不属于这段历史。
不如就此离去。
“房姑娘,妮妮还很小,还麻烦以后你要教她识字读书。”
“妮妮很聪明,我很想看她能成为像房姑娘一样的才女。”
秦寿一步步走到房瑶漪前面。
他浑身的血液都在翻滚,似乎是有游龙想要迸裂而出。
想要翱翔于天地。
秦寿的语气很轻,就像是清风徐来。
“青红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