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洛:
——?
对方道:
——还是你要查这个案子?
许洛回复他:
——不是,我就是偶尔听见,随便了解一下。
对方道:
——误会误会,我以为是警察那边给你的考试。
许洛道:
——说起来,明天真不能安排让我进医院吗?必须后天?
对方道:
——对,没办法,再等一天吧。
他叹了口气,头靠在了玻璃窗上,接着闭上了眼。
LX又给他发了条信息:
——最近有好好睡觉吧,你失眠好了吗?
许洛拇指键入:
——睡不着,这事过了,或许会好一点吧。
但他打完最后几个字,想了想又删了,改成:
——还不错,不用担心。
“公寓就在前面了。”司机开口道。
“好的,谢谢。”许洛道。
“您是来出差公干吗。”司机笑道,“既然订了一个月车,我是随叫随到的。”
许洛也笑笑:“后天我要去城北郊区,可能比较早,您方便送吧?”
“方便啊?几点都行。”司机说,“尤其是你订在这酒吧街附近,能别自己走就别自己走。黑溪最近不安全。”
“好。”许洛微笑道,“谢谢你。”
……
黑溪市。
一天后,5月23日,早晨九点半。
凌晨五点刚下过雨,派出所接到报案,城北溪山私立疗养医院的顶楼蓄水池变成了一池血水,水中浸泡了一个人,双目圆睁,死状惨烈,明显已经没有了生命体征。
黑溪市警方接到案情,公安省厅高度重视,迅速集结了市局刑侦支队内重案大队内专案组的成员,为了不造成医院的恐慌,警车都停在了医院的后山,几个警察身着便衣进入了医院楼内,在医院工作人员的带领下到达了顶层。
楼顶的蓄水池内,他们看见倒在蓄水池内的人,上半身的病院服已经呈现焦黑色条状撕裂,裸//露出的皮肤可以看见皮肤组织大面积的树枝状花纹,碳黑色的如烧焦状。腹部、胸口和颈部都有尖锐物品造成的伤口。
痕检的法医鉴定人员到达现场之后,立刻对着尸体开展检查。
“尸长176厘米,角膜轻度浑浊,尸僵已经形成……看来是凌晨四五点这段时间死亡的。”法医垂头检查尸体,一边叫旁边的人员拍照记录,一边把情况报告给旁边的刑侦支队的副支队长汪呈,“你看这电击纹还未消退,看来死前还受过高压电击。颈部有一处很深的索沟,看腹部的刺入口的创角应该是水果刀一类的,而且刺穿伤口并不深,看皮下出血和凝血应该是生前伤,其他……还要做进一步鉴定。”
“啧啧啧。”汪呈看见这一幕,吐出一口长气,摇了摇头,“被电完又捅刀还勒脖子,最后活活流血死,死前受的折磨也太多了,这什么仇什么怨?”
他食指中指一并,对着那尸体临空划拉:“六刀刺在腹部,胸口又扎一刀,颈部被切割一刀放血……啧啧……”
法医把他衣服上的一张纸条捞起,上面的字迹已经被浸泡得模糊不堪,但隐约还是能看见,似乎是用笔写了一串数字和字母,被淋湿的字就犹如一朵朵黑色的墨花绽放在上。
“这他妈什么意思啊……”汪呈仔细辨认着,“3……0……48?后面什么这是1还是7啊……怎么还有英文?”
“看不清。”法医道。
“算了算了,先收起来。”汪呈说,“带回局里慢慢看吧。”
他侧头往后看,身后有个人高马大的年轻警察正面无表情看着,汪呈喊道:“愣着干什么!看傻了啊。”
年轻警察回了神,摇摇头道:“没有……”
对讲机里传来声音,汪呈对着他招招手道:“走吧,死者身份已经确认了,现场先交给法医,我们去他病房看看。”
……
“哗啦——”
打开病床的帘布,床铺上是一只看起来很普通老式的石英表表。
石英表的前方,有一件整洁叠放的白衬衫,和一本皮质封面的笔记本,互相摆放着像是橱窗中陈旧的艺术品。
痕检员拍好现场照片,戴着白色的手套小心翼翼把床铺上的东西拿起。
他把表和笔记本放到了旁边的托盘上,一会,走廊有了动静,有人进到了屋内。
“怎么样?”胡子拉碴的汪呈吊儿郎当晃进来道,“有什么发现?”
他身后还跟着刚才那个年轻警察,长相浓眉大眼嚣张帅气,两眼进来后就开始东张西望没停过,身型高大双手插兜,就是腿脚似乎有伤,走起路来还有点跛。
汪呈侧头一看,根本没怜惜他的脚伤,骂道:“顾年祎!慢吞吞干什么呢!过来!”
“……哦。”顾年祎只能走过去,站在了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