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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日里寒风阵阵,刮得人脸生疼,街上为了生计却仍有不少的摊贩还在吆喝着。  一辆朴实无华的马车缓缓行过,越过街边的小摊,一直向前行驶,直至人烟稀少处的一个木门口才停下。    “姑娘,到了。”一直跟着马车的侍女轻轻叩了下马车说道。    随后一只嫩白的手掀开了车帘,走了下来,匆忙往门里走去,还不忘催促身后的婢女:“锦玉快点,要是被爹爹发现可就惨了。”  “还有!你不许告诉爹爹我今天出去了的事!”她想了想,皱皱鼻子,回头冲锦玉龇牙,却因为声音软糯没有半分震慑感。    锦玉早已看到将军府里亮起的盏灯,知晓将军只怕已经在府中等了姑娘多时,忍着笑应下。    阮白听到婢女的应答这才放下心,裹紧了毛绒绒的斗篷从侧门往府里猫着步子走去。    “今日又去哪儿了?”    还不待察看周围的情况,阮白便被突如其来的粗犷声惊了一下。  她登时耷拉着脑袋,整个人都要缩进了斗篷中。    “爹……爹爹。”    看到女儿委屈可怜的模样,阮正擎原本由担忧而起的火气瞬间消散。他想安抚女儿,又怕自己粗手粗脚地弄疼了她,只得手足无措地站在原地眼巴巴地看着她。    “爹没有想凶你……”    阮白眨巴了两下眼睛,水汪汪的,阮正擎顿时整个心都软了。  又看到自家女儿一张缩在斗篷里的小脸被院子里的寒风吹的有些发红,才反应过来,登时恼得拍了下自己的脑袋,小心翼翼地抱起她进了屋子里。    “怎么总是爱往外跑呢,外面太乱了,而且天又冷,你看看,都被冻成什么样了……”    “你的这个贴身婢女也是,不好好照顾姑娘还帮着她一起出去,像什么样子。”    “万一你要是出了什么事,你让爹爹怎么办?……”    阮正擎一边进屋一边碎碎念叨着,丝毫不觉得自己这样有什么不对。  府里的下人们都已经见怪不怪,仍低头做着自己的事。    所有人都知道,在阮正擎看来,怀里这只软软糯糯的小团子就是他的一切。    阮白靠着爹爹硬邦邦的肩膀,脑袋偏了偏找到一个最舒服的姿势靠着,声音小小的:“爹爹,我已经十四岁了,明年就及笄了,又不是小孩子……”  “胡说。”阮正擎走到炉火边,他常年征战,说话的声音本就洪亮又粗犷,察觉到第一句话可能震到小团子后,立刻放低了声音,“你永远都是爹爹的小姑娘。”    “是爹爹和你娘一辈子最爱的小姑娘。”    阮白被他轻轻地放到铺在地上的垫子上,听到爹爹因为想起娘亲有些感伤起来的声音,立刻抬起头对他露出一个甜甜的笑,软软地说:“最喜欢爹爹了!”    阮正擎纠正:“还有你娘亲。”    “也最喜欢娘亲!”    阮白撑着下颔看着爹爹将炉火放在一个适当的位置,既暖和又不会感到太闷热。    “爹爹,我和娘亲像不像呀?”    阮正擎闻言想起爱妻的笑靥,蹲下来点了点她的鼻子,“像也不像。”    阮白顿时皱巴着脸:“啊?”这是何意啊?    “你娘亲是个性子尤为好动的人,一天都闲不住,别人女儿家都是在家里练练女红缝缝补补,你娘亲偏生不喜这种枯燥的活,就喜欢往外头跑。”  “你也就这点和你娘亲特别像了,不省心地成天往外溜。”    想到爱妻,阮正擎声音放缓,情绪低落下来。阮白手摸上他的脸,“别伤心了爹爹,娘亲也一定不想你难过的。”    小团子的手白白嫩嫩的,络腮胡子肯定扎的有些疼了,早知道今早就再剃一遍胡子了。阮正擎把下人递上来的暖手炉放到阮白怀里想着,把她的手拿下来放到手炉上:“所以你娘亲在走前给爹爹留下了你这个最珍贵的宝贝陪着爹爹呀。”  “只可惜你娘亲只看了你一眼便撒手人寰了……”    “但是娘亲一定是世上最好的娘亲。”阮白仰起小脸,笑得眉眼弯弯,乖巧得惹人怜爱。  阮正擎不由也笑了下:“嗯。”    他往外看了看天色,正好下人这时汇报晚膳已经备好了。    “随爹爹一同去用膳吧。早些吃完早些休息养足精神,明日有贵客要来,可不能贪睡了。”    阮白乖巧地点头,阮正擎看着女儿乖顺温软的模样,想到一些糟心事可能会带来的恶果,走出门外重重叹了口气。    虽说知晓伴君如伴虎,帝王之心深不可测,但阮正擎未曾想到,便是当面抵御外侵为国为民功劳如此之大的阮家,如今也处于这等尴尬之境。    功高震主,再加上帝王猜疑之心浓重,他阮家,如何能保全自身。    他一条老命纵然死去亦不足为惜,可他还有阮白啊,她如今才十四年华,连及笄礼都未曾举行,他怎么能让她陷入如此危险之中。    阮正擎心事重重地走在前头想着,好在他这些天总算是想到一条不算办法的办法,尽管是听起来荒谬了些,但也好过跟着他一同承受这种后果啊。    阮白裹着斗篷跟在阮正擎后边,原是相隔不远,但随着爹爹想着心事不经意迈大步子,很快便被拉开一段距离。  她静静地跟在后面,看着阮正擎的背影,过了稍许时候低下眸,微微侧头问身后的锦玉。    “锦玉,你说……怎么样才算是真正地对一个人好呢?”    锦玉想了一番,开口回答她:“奴婢觉着应该是顺着那人的心意吧。若是有一人,奴婢想要什么他便给什么,奴婢会打心底觉得他对奴婢真好。”  姑娘有时候经常会问她这种莫名其妙的问题,最初时她还有些惶恐地斟酌着言辞,后来见姑娘不像是在试探她,慢慢便说的都是心里所想了。    阮白又看向阮正擎,嘴角微微弯起一个小小的弧度,语气听起来却稍许落寞。  “连你也这么想……所以,我做的果然是对的……爹爹会开心就足够了。”    “只要爹爹觉得这样会好,那便会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