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现在秦湛最需要确定两件事,第一,去揽秀山庄偷东西的人到底是谁?其次,找到制作这把锁的人。
长命锁一定有渊源,否则他们何须费尽心思偷?
他打断渺风和箫宴的对话。
“渺风,你火速让暗卫查一下这款锁出自谁家?”这把长命锁的做工很讲究,不是一般寻常人家的物件,打造这把锁的人当初一定是京城小有名气的银器家。
虽然时间久远,也许那人已经不在了,但是唯有试一试才有机会。
另外,秦湛又道:“你传书给骁勇营,让他们即可启程去揽秀山庄,若今夜再有人闯入山庄,格杀勿论。”
箫宴不解,“父亲已经回去,山庄的防御能力善可,无需骁勇营出马吧?”
秦湛没有改变决定,渺风只能照办。
“为何不留活口?”箫宴不明白,只有活口才能问出幕后主使者。
秦湛冷笑一声,如同地狱里传来的声音,“本王从来不需要活口。”
既然是死士,就不可能从他们嘴里得到任何想要的,搞的不好会让他们的主子恐慌,从而做出难以预料的事。
昨夜贼人没有偷到想要的东西,今夜必定还会去。
凡事不过三,他们也知道,今夜偷不到,以后便没有几乎了。
箫庄主已经回去,一旦事情不成,他们一定会起杀心。
这是秦湛认为的,如果今夜真有人过去,并且抱着要血洗山庄的态势,那证明秦湛的猜测已经对了一大半。
……
初二一早,秦湛刚刚从云暖的温柔乡里出来,渺风就迎上来。
“王爷,如您所料,昨夜揽秀山庄的贼人没有找到东西,打算灭庄,骁勇营出手,全杀了。”
秦湛从来不怀疑骁勇营的杀伤力。
“可能确定他们是谁?”
渺风道:“晓勇营通过交手判断贼人大部分非中原人,他们使用兵器和出手习惯,像是北方人。”
秦湛心中了然,“萧拓与云修有联系,这还真是稀奇的很。”
突然很多事从脑中一闪而过。
“这个云修真是神通广大,居然可以使唤萧拓为他冒险。”渺风感叹,萧拓刚到京城,云修就勾搭上了。
秦湛只摇了摇头,并未言语。
渺风也没在纠结这个问题。
汇报了另一件事,“已经查到银锁出自谁手,只是那人早就不住在城内,暗卫打听到地址已经过去接人了。估计午饭前能回来。”
秦湛点点头,只等银匠过来,说不定所有谜团全部解决。
……
一上午秦湛都在书房。
云暖期间来了两次,都在询问消息。
而秦湛只向她保证萧然没事,并未多说。
只要云修想偷的东西没到手,就不会为难萧然,没办法将人运出去,所以她一定在荣正堂和北二楼的密道里。
云修那只老狐狸,为了做到万无一失,最近不可能让密道里的人出来,也不会安排人进去。
以防万一节外生枝。
这也是暗卫盯着这两处一无所获的原因。
只要没人与密道联系,他们永远不知道密道的入口在哪。
一旦打草惊蛇,云修说不定会鱼死网破。
云暖虽然极不放心,却也没别的办法,为了不打扰秦湛动脑子,她只叫人炖了一盅连心银耳汤送了过来,自己则独自回了房间。
秦湛坐在书桌前,摩挲着长命锁,等着可能揭开秘密的人。
午饭前,渺风进来了。
“王爷,”他的脸色暗沉,与玄色外套遥相呼应,“出事了。”
秦湛心中似有不好的预感,“锁匠没找到?”
“不,接回来的路上,暗卫遭遇劫杀,锁匠殒命,我们的人两死两伤,幸亏得清风寨的兄弟出手。”
锁匠对于秦湛来说十分重要,为了以防万一,渺风特地安排了四个经验丰富,侦查能力超强的人过去。
然而,快过乌蒙山时,遭遇劫杀。
重重埋伏,层层加码,四人身手不错,却难敌天罗地网。
幸得乌蒙山巡逻兄弟发现,发出求救信号,瞬间在他们的包围圈外行成包围圈施压,最后,刺杀者无奈,选择撤退。
“呵,抢先了一步。”
越是急不可耐,越证明他们有鬼。
秦湛没想到是这样的结果,顿时怒火中烧。
这些年,被他夸的最多的是晓勇营,被他骂的最惨的便是暗卫营。
但是,在他心里暗卫这些年在黑暗里给他带来的各种信息,功劳不可替代。
密室里那些贪官权臣的把柄都是暗卫查来的。
前世,暗卫在他权力的道路上犹如黑暗中的一把利剑,回回都是找准敌人心脏下手。
一下子去了两个,另外两个十有八九身负重伤。
否则他们不可能让要保护的人死掉,自己还活着。
他的脸色瞬间难看,咬着牙根两腮鼓动,“这笔账本王迟早要萧拓百倍奉还。”
在他的地盘动他的人,这个摄政王飘了。
渺风低着头,既为死去的兄弟痛心,也等着秦湛发火。
这件事如果追责,渺风身为统领长,难辞其咎。
原以为秦湛会发火,但是并没有。
他轻轻放下银锁,“好生安抚家属。全力抢救伤者。”
这话说的清淡,却不冷漠。
渺风心头掠过一丝暖意,刀尖上舔血的人,哪配主子怜惜?
“是!”
他应了一声,退了出去。
秦湛起身,背手在桌前走来走去。
看样子银锁确实有大秘密,萧拓云修以为杀了制锁的人,他就判断不出事实,解不开秘密?
不过他是个谨慎的人,不确定的事不会成为他决定计划的重要依据。
“来人!”
进来一名小斯,“王爷!”
“备马。”
……
五月初的阳光明媚和蔼,不经意地透过薄薄的云层,化作缕缕金光,洒遍大地,留下了款款热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