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这事也就两年,停在苏任去世,赵芫芝改嫁的那一年。
不知为何,老夫人总是以为苏家的所有霉运都是由苏墨身上起,连带着将二儿子苏任之死也归于苏墨身上,丝毫不去想苏墨也是自己大儿子所生。
一整个候府的人也都认为苏任之死是因苏墨,除了苏寻雁自个儿,整日该是三哥哥就还是三哥哥的叫。
因此,苏墨对苏寻雁也一直都是宠和纵最为多,他难得的一丝真情与实意都给了这个堂妹。
“你到底在听我说话没有?”
苏寻雁见姜芜两眼似放空,一看就是没有将她的话听进去的模样,急得又重重拍了拍桌面。
她拍得重了,掌心又火辣辣的疼,眉头都快皱到一起。
姜芜思绪收回,脸色羞红,诺诺小声道:“听了的。”
苏寻雁才不信她的话,在姜芜离开后,转过身就将她给“告”到了大伯母平阳侯夫人楚氏那儿去。
但楚氏近些年已不怎管苏墨的事,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皆随他而去。
是以,她只叫来姜芜问了几个问题后,就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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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日里,苏墨走前对姜芜说的是晚间直接来他房内等他,他晚点回来。
姜芜坐在桌边凳上,耐心等着,却不想,这一等就是一个多时辰。
窗外月明,打更的人敲了两趟。
分明还只是暮春时节,竟能听见两三声的虫鸣。
姜芜眼乏,连打了两个哈欠,想睡却不敢睡,怕一趴在桌上睡着,下一瞬,苏墨就回来了。
曾经有一次,她等不到他,腰又酸,想着待会儿反正是要上榻,她先上去一会儿应该没什么问题,且苏墨回来再怎么还是会有动静,到时她起来便可。
却不想刚一合衣躺上去,就这么睡着了。她再醒来时,是被冻醒的,苏墨冷着脸站于一旁,见她醒来,直接勾唇讽道:“你倒是会享受。”
于是一整晚,她连被子的边儿都没挨着过。
此时姜芜摇了摇头,再一揉眼,逼着自己清醒。
果不其然,没过一小会儿,门外边儿传来一阵的脚步声,一声重、一声轻,踩在人心口子上。
“吱呀”一声,苏墨推开门。
凉风瞬地透过门口往里灌,姜芜瑟了一下。
惊讶于眼前这人还未睡,苏墨问:“一直在这儿坐着?”
姜芜点头。
苏墨勾了勾唇似心情不差,转过身将烛火一同吹灭。
想起回来之际,听龚远说起的她曾被苏寻雁和楚氏相继叫过去的事情,苏墨本不想多问,可见着姜芜自他回来后,眼神一点儿也没变过,该是那呆样还是那呆样,牵扯她腰间带子的手倏地停下。
他问:“夫人白日里你叫你过去了?”
许是她在屋子里静坐了半宿的缘故,苏墨忽发觉姜芜的双手冰得很,无意触碰到他腰间时,更是跟个冰块似的。
他干脆一手捏住她双手手腕,一起举到她的头顶上方固定住。
“嗯。”
姜芜依旧是那木头样。
苏墨想,姜芜上辈子,怕定是个哑巴了。
“她问你什么了?”苏墨慢条斯理继续问。
“夫人问我,愿不愿做公子的通房或是妾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