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城外一阵胡笳声响起,蒙古士兵纷纷朝两侧退开,只见远处鲜衣怒马,烟尘滚滚,又来了一队蒙古骑兵!
王坚看到蒙古骑兵的旗号后,皱眉道:“是怯薛军,难道是蒙哥亲自来了?”
来者正是蒙哥大汗,钓鱼城是他现在的一块心病,他在帐中坐不住,亲自来战场督战。
在怯薛军的簇拥下,蒙哥大汗傲然坐于马上,头戴朱英卷檐帽,身着柳叶金甲,器宇轩昂,不怒自威,其身后跟着两员虎将,一人黑甲长弓正是伯颜,另一人金发色目,鼻梁高挺,脸庞棱角分明,身背重剑,神情高傲,乃是一员色目人将领。
阿术和汪德臣赶忙上前行礼,见过自家大汗,将刚才的战况一一禀明。
蒙哥微微点头,命人收殓了滚落在地的特木伦的人头,然后策马徐徐向前,仰头望向钓鱼城头。
城头之上,建安王也将目光落在蒙哥身上,双方最高指挥官目光交汇,迸发出无形的火花。
少倾,蒙哥目光移开,正巧看到站在建安王身前不远处的江白羽,神色不由得一厉。
嘉陵江上,江白羽击杀丹巴,竹山先生劈裂楼船的场面历历在目,仿佛就在昨天,这个仇,他当然记得。
唐天海衡量了一下敌我距离,对王坚问道:“王将军,我看鞑子大汗离咱们不远,可否用床弩或者火炮试一试?”
王坚皱眉道:“你想直接杀蒙哥?我看不行,距离还是比较远的,床弩的射程肯定够不到,火炮又没有那么精准,我看,还是让张珏先收兵回城吧,怯薛军作战勇猛,万一突然攻上来,城门恐怕会有失。”
说话间,蒙哥在城下对汪德臣交代了几句话,神色倨傲,然后汪德臣便策马上前,冲城头大吼道:“大汗问你们,可敢再次斗将?”
此言一出,在城下压阵的张珏先按捺不住了,他平生最受不得的事情就是打败仗,眼瞅着虞凤翔在自己眼前被斩首,他的肺都要气炸了,一张黑脸吹胡子瞪眼,气得黑黝黝地发亮,若不是建安王要收兵,他死活都要冲上去拼个你死我活。
城头之上,王坚拱手道:“王爷,不可再受鞑子的激将,咱们速速收兵吧。”
建安王却再一次犹豫了,刚刚损了一员大将,这样一退再退,不是他的风格。
如果是两军打攻守战,建安王一定会毫不迟疑地退缩据守,但是现在并不是攻守战,而是单纯的斗将,若论能打的将领,阵中的张珏、唐天海等人丝毫不比汪德臣、阿术他们差,何况还有江白羽、泷川孝太、萧氏兄弟等江湖高手在场,随便拎一个出来,都算得上以一当百的猛将。
汪德臣见城头上没动静,便又大声叫嚣道:“你们商量好没有?到底派谁出来送死?”
建安王双手抚在城墙之上,手指敲击着发白的墙砖,淡定地说道:“王将军,咱们不收兵了,继续斗将。”
王坚一愣,随即摇头道:“王爷,非是末将不听号令,只是继续斗将并非上策,万一再有失,对我军影响实在太大,还是坚守城池最为万无一失。”
王坚的名字正如其策略,坚守不出,坚不可摧。
建安王并没有听劝,说道:“王将军,本王不否认你久经沙场经验丰富,但你真的打过万无一失,十成胜算的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