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婚前(2 / 2)王妃的捕快生涯首页

铺子是秦禛亲自布置的,卫生无虞,绝对窗明几净。

窗台下还摆了两张待客小圆桌,桌面上有小花瓶,瓶里插着一支时下的鲜花,格外雅致。

铺子外面还放了两张带靠背的长木椅,供走累的行人休息。

库房的架子上基本是空的,墙角堆着两个木箱子,剩下的就什么都没有了。

秦越山看完后眉头微蹙,但也没说什么。

秦简行也是如此,说几句吉祥话,陪着秦越山回家去了。

回到家,秦老夫人见秦越山满脸不喜,没敢多问,等他走了,才跟秦简行细细打听了一下。

“母亲,不是儿子不帮二哥,而是二哥没提前打招呼啊。”秦简行遗憾地摇摇头,“他们什么都没准备,先把铺子租下了,货品不充足,哪哪都仓促,这怎么能做好买卖呢?唉,二哥还是沉不住气啊!”

秦老夫人道:“估计要赔不少钱吧。”

秦简行嘴角下弯,摇了摇头,“目前看来,至少一千二百两。”

小孟氏道:“三彩街的铺子可不便宜,二叔找了个好地儿练手。”

林氏点点头,“想不到二叔这么有魄力。”

“哈~”小孟氏轻笑一声。

秦老夫人生气地说道:“话说得好听,还不是得了便宜卖乖?”

小孟氏心领神会。

林氏怔了一下,大概也明白了。

秦简行道:“那孩子脾气大,将来只怕……”

秦禛脾气古怪,与秦家人隔着一层。

秦家人打心眼里觉得,她即便做了昭王妃,于秦家也没什么好处。

一个没有底气的王妃,又能多少人看得起呢?

基于这种普遍性心理,秦禛的嫁妆和聘礼倍受亲朋好友的关注。

有人说,婚期都定了,昭王却连秦家的门都没登,聘礼也不会多,大抵是官样文章。

还有人说,秦家二房没能耐,又刚分了家,别说六十四抬嫁妆,只怕三十二都凑不上。

就在众人私下里议论纷纷之时,司徒演也在征询景缃之的意见。

他问道:“王爷,聘礼的事到底是怎样的章程?”

景缃之还在看手上的条陈,“自打秦祎遇袭后,除了睿王府各家都没报过官,也没有类似的案子。”

司徒演见他不搭茬,便也罢了,“要么是对方更加小心了,要么这桩案子只是凑巧。”

景缃之摇摇头,“不会是凑巧,一定是对方更加小心了。”

司徒演道:“我们紧了他们就松了,对方很有耐心,王爷不要心急,不如借婚期好好歇歇,看看对方有没有异动。”

“嗯……”景缃之若有所思,开口却说起了另一件事,“本王生来带煞,仇家也多,不论谁嫁我,日子都不会太顺遂,活不到寿终正寝也是极有可能。本王不喜欢秦二,不想娶她,同时也是不想害她。你知道的,本王不在意的人也不会在意她的死活。”

司徒演还在摸着肚子,但唇角的笑意已然无影无踪,他避重就轻道:“王爷想多了,生死有病富贵在天,婚是皇上赐的,咱也没办法不是?”

景缃之翘起二郎腿,又玩起了柳叶刀,“话是这么说,但心里还是会有不安。”他把柳叶刀投掷到靶子上,又道,“关于聘礼的事本王考虑过了,我不会露面,但聘礼可以加倍,秦老将军的面子还是要给一点。”

“唉……”司徒演叹息一声,“我明白了。”

景缃之又射出一刀,“遇到我,是她运气不好。”

所以,“关你屁事”也好,“神经病”也罢,随便她骂。

……

这世上,能一蹴而就的事很少,做生意也是如此。

商品库存不多,促销不敢做,人气就起不来。

每日顶多卖几盒香粉、澡豆什么的,口脂和肥皂、香皂等始终打不开销路。

租金加日常流水,每日都要半两多银子,再加上婚期越来越近,昭王对婚事不在意,聘礼迟迟不到,这些都给秦家二房造成了巨大的心理压力。

尤其是每三天一请安,面对秦老夫人致命三问时,这种压力就会飚到顶点。

六月十日,秦老夫人的长姐赵孟氏远道而来,一为探亲,二为秦禛的婚事。

秦家照例举办家宴,两位姑奶奶也一起请了回来。

午饭前,一大家子聚在正院的起居室里,团团围坐在秦老夫人身边,听老姐俩叙旧,聊陈年往事。

秦禛要嫁昭王,赵孟氏格外重视,闲话几句后,话题就转到了这件事上。

她问道:“二妹,嫁妆准备得了吗?”

秦老夫人道:“还在准备?”

赵孟氏又问,“聘礼到了吗?”

秦老夫人脸颊微红,“这……”

“这都什么时候了,聘礼还没到?”赵孟氏见秦老夫人语塞,立刻猜到了大概。

她早些年过得不省心,人很瘦,脸上皱纹多,略一蹙眉,眉心就挤出一条深深的沟壑,

秦老夫人在长姐面前丢了脸面,怨气陡升,“谁说不是呢?生意生意做不好,婚事婚事也不顺,我这么大岁数了,还日日跟着着急上火。”

“唉……”赵孟氏叹了一声。

她经历了那么多,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聘礼迟迟不到,原因只有一个——昭王不看重秦家,也不看重秦禛。

事情捋清楚了,心就凉了一半。

赵孟氏迅速转移话题,聊起了奉天府的风物——她男人是奉天府府尹,正三品。

程氏和秦简言松了口气。

秦祎对秦禛说道:“妹妹,能不能想个法子不嫁呢?”

秦禛觑了一眼竖着耳朵听他们兄妹聊天的秦雯,用正常音量说道:“二哥不用担心,嫁一个三表哥那样的人,还不如嫁给昭王。人不能太贪心,如果名利和好男人只能要一个,我选前者。”

秦雯闻言面红耳赤,怒道:“三表哥不过是看不上你而已,怎么就不是好男人了?你且等着瞧,无论名利还是什么,三表哥都会给我,而昭王能给你的除王妃这个称号外,就只有笑话罢了。”

愤怒使人冲动,她这番话的音量比秦禛大多了,他们的两个姑姑,以及一干表姐妹听了个清清楚楚。

虽然无人就此发表高见,但探究的目光纷纷落在了秦禛的脸上。

昭王迟迟不来,聘礼迟迟不到。

秦雯的话,还是有几分道理的。

秦禛挑了挑眉,无动于衷。

秦祎攥着拳头站起来,正要反击,就听秦越山的声音在外面响了起来,“默声,昭王府的司徒先生代昭王送聘礼来了,你随我去迎一下。”

秦雯冷笑一声,“瞧瞧,还是没有露面,聘礼也无非是官样文章,二妹不用太难过,装箱礼长姐一定会给的厚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