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大多数人的目光都被方舟吸引了,只有一个人是例外。
那是个坐在角落里的女生,衣着朴素,长发遮脸,正在聚精会神地看书。
她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并没有被周围的喧嚣打扰。
这女孩身上,有种遗世独立的安静气质。
方舟看了她一眼,嘴角忍不住扬起一抹笑意:不愧是你,石秋白。
米澜是公认的班花,但方舟认为,她不是。
因为他见过石秋白真正的样子。
这姑娘衣着朴素至极,戴着一副土得掉渣的近视镜,大多数时候,头发都遮住了大半张脸,让人看不清她的真面目。
在同学眼里,她就是个无趣的小土妞,沉默寡言,只会躲在角落里看书。存在感比方舟这个矮穷黑还要低。
方舟发现她的秘密,是一次偶然的机会。
六月底,临近放假之前,班级要搞一次大扫除,方舟刚好和石秋白分在一组。
两个人分工合作,石秋白擦玻璃,方舟拖地。
一开始都很正常,后来石秋白可能觉得长发遮脸碍事,就下意识地往后拂了拂,而且在用抹布蘸水的时候,不经意地低头,那副厚瓶底的近视镜就掉落在地。
听到响声的方舟,顺手捡起眼镜,递给石秋白。
在抬头的刹那,他仿佛被电流打了一下。
那是方舟第一次完整看见石秋白的真容,到现在还忘不了那种惊艳的感觉。
如明珠离尘,似宝剑出鞘,那种震撼感,久久难以忘怀。
石秋白好像意识到什么,急忙戴上眼镜,放下了头发,转过头若无其事地继续干活。
虽只是惊鸿一瞥,方舟心里跟明镜一样。
这位故意扮丑扮土的女同学,颜值那是刚刚地能打,至少不比七绝榜上的校花差。
不过,他并没有把这个重大发现告诉任何人。
一方面,石秋白这样做,肯定有她的道理,他如果贸然告诉其他人,就是侵犯别人隐私了。另一方面,他觉得这就是个宝藏女孩,留给自己慢慢挖不是更好?为何要与他人共享呢?
大多数时候,独乐乐的确不如众乐乐。有时则恰恰相反。
“肥罗,你特么再不洗袜子,劳资跟你绝交!”方舟拿起背包,愤愤离座,从容来到石秋白旁边,很自然地坐了下去。
一班有51人,肯定有个人是单独坐一桌的。石秋白则是那个常年落单的人。
倒不是说大家歧视她,主要还是她自己太内向了。总给人那种我要是和她同桌好像打扰到人家的感觉。慢慢就约定俗成了。
“有味儿吗?”罗达闻了闻自己的脚,悻悻道:“奇怪,以前两个月不洗他也能忍受,这次只是半个月没洗就受不了了?果然男人有钱就变坏。”
如果方舟坐到其他女生身边,还能给他扣个重色轻友的帽子,唯独坐到石秋白身边,没有人会这样想。
因为石秋白这个小土妞实在与色字沾不上边。
所以,大家都以为他是真的被肥罗的脚臭熏跑的,没人想到他是别有用心。
他的确是别有用心。
石秋白惊愕地抬头看了他一眼,见方舟目光灼灼,侵略性十足,像是受了惊的小白兔,急忙低下头去。
石秋白座位前面,就是班花米澜和她的同寝闺蜜,吴怡。
见方舟坐到身后,米澜和吴怡交换了一个眼神。
“他是冲着你来的。”吴怡在纸上写道。
米澜抿嘴一笑,笑得很矜持。
这很明显了好吧?不冲我,难道冲着那个土妞吗?
方舟嘛……看在他变高变帅变有钱的份上,可以给他一个排队的机会。至于最后能不能成,要看他会不会舔。
“你……可不可以回自己的座位?”石秋白低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