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方，这个月的业绩目标你定多少。”主管办公室里，陈斌递了根烟给方远问道。

方远皱着眉，点燃了烟道：“主管，二、二十万吧。”

方远有些底气不足，自从半年前自己的大网红流失后，他的业绩便一直提不起来，现在每个月连二十万的业绩都做的很难。

陈斌摇了摇头：“不够，你也是老员工了。目标比新人还低，你有脸在他们面前当前辈吗。”

“可是主管，我手下就那几个艺人，你也知道。起不来啊。”方远内心算着自己那几个艺人，有点绝望。

“你做运营也有一年了，你那几个艺人早该放养了。学生、宝妈、酒托你看你签的都是些什么人。就那三瓜两枣的你还抓着不放，有这时间多去找找新主播不香吗。”

陈斌抽了口烟接着道：“你看当初和你同时期入职的同事，现在最低的都是小组长，就你还是一个运营。重新定目标，最低七十万，达不到你就写离职报告吧。”

方远抬头目光复杂的看着陈斌，手中的烟缓缓燃烧，烟灰跌落在桌面。

良久。

方远深吸一口气道：“好！”

随后吸了最后一口烟，将它灭在烟灰缸里。转身出了门。

陈斌看着方远落寞的背影，摇了摇头，道：“叫你师父过来一下。”

方远通知了师父，说主管叫他过去，便回到了工位。

今天是十二月一号，蓉城的天气已经冰冷刺骨。尽管公司里开着暖气，但方远的内心还是冰冰凉凉的。

再有十天就要交房租了，三个月的房租一共四千五百块，可是方远的卡里只有一千七百多。

失业危机、房租危机、过年危机一下子全部聚在一起了。初入社会的他，从来没有感觉压力这么大过。

想着七十万的业绩目标，换成软妹币也就是七万块钱。在直播网红这个行业里着实不多，但是对如今手上没有大主播的方远来说却如一座大山压着。

他打开微信找到那个熟悉的头像点开对话框发了句：“在吗？”

“方远这几个月怎么回事？上个月才做了十二万的业绩。他这个成绩，你这个当师父的要负全责！”办公室里，陈斌对着方远师父文超道。

文超苦笑了笑：“他啊，和主播谈恋爱。主播跟着大哥跑了，女朋友没了主播也没了。还是太年轻了。挺单纯的一小伙子，和女生聊天都直来直去。现在的女生都喜欢海王了。”

“你再找他聊聊吧，不管你用什么办法必须让他完成这个月的目标。不然下个月你就看不到你徒弟了。”

“没问题陈哥，保证完成任务。”文超拍着胸脯保证道。

从办公室出来，文超拍了拍方远的肩膀道：“小方，一会儿下班一起喝点儿？”

“嗯，好的师父。”

“你先忙，有什么问题记得问我。”

醉醺醺的方远回到家，瘫在了沙发上，打着酒嗝随手拿起茶几上的水杯，‘咕噜咕噜’灌了两口。又看了看微信，熟悉的聊天框中显示着今天下午发的“在吗？”两个字。

一天都没有收到回复。

迷迷糊糊中，方远模糊的听到脑海里传来“滴~滴~系统安装中~”

“真是喝醉了，还出现幻觉了。”

方远挣扎着起身，脱了鞋倒在床上，拉过被子，进入梦乡。

半夜。

方远浑身一哆嗦，睁开眼睛，醒了过来。

“妈的，公寓是真的坑，又没电了，冷死了。”

随即拿出手机，充了一百块的电费，空调才响起‘滴’的一声，重新工作了起来。

被这么一冷，方远也没有了睡意，酒劲儿也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