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此你做了很多。”

“你当过盗匪，杀过人。你当过镖师，走过镖。但最后你发现，最赚钱的路子全都写在了大庆律上。”

“于是你开始骗人。”

“你想说什么.....”田全挣扎着开口。

“天元武馆不是你第一次行骗。恐怕也不是最后一次。”

“你到底想说什么.....”田全的声音逐渐嘶哑。

“但还是那句话，你太弱了。你的大局观也仅限于此，眼睛只看着那一亩三分地，简直就是井底之蛙。”

“....够了！”

陈鸿渐的话如同最锋锐的尖刀，深深地刺进了田全的内心中。

因为这是事实。

陈鸿渐的话，一字不差地道出了他的心路历程。而他的内心就像是一本血肉交织的书册，而陈鸿渐则是毫无顾忌地将其血淋淋的书页揭开，在他的伤口上撒盐，让他几乎发狂，因为现在的他----

“一无所有。”

陈鸿渐再度开口：“你行骗失败了，现在官府在通缉你。你虽然没被抓住，但积累的财富却全丢了。”

“混账！”田全失控般狂吼着起身。

“所以！”

陈鸿渐抬脚一踹，直接将爬起来的田全重新踩在了地上，同时用更大的声音将他的怒吼给盖了过去：

“.....我来给你机会。”

“就在下个月，山阳府的庙祝选拔大典，圣猎就会开始。”

“如果你能在圣猎中夺魁，你就会成为山阳府的庙祝。那可是城隍庙，而且还是北地最大的城隍庙！”

“如果能成为庙祝。”

“你出身的武功世家，你那些兄弟姐妹，就算全加在一起，都不如你的一根手指。你大可以衣锦还乡，至于你杀的那些人，骗的那些人，对你来说更是不值一提，就连大庆律也管不到你身上。”

“你不心动么？”

只见陈鸿渐手一翻，便从怀里取出了一个槐木盒，而在盒子里，一枚妖血琥珀正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这枚妖血就是你的未来。”

“抓住它，吞了它。”

“你就能成为一位半妖师。而有我的帮助，你大可在圣猎中出人头地，怎么样？要不要和我做个交易？”

“....交易？”

看着陈鸿渐手里的妖血，田全下意识地咽了咽口水，牙齿都在打颤，然而就在这时，陈鸿渐却继续道：

“你有点害怕？”

“你居然害怕？”

“你都已经是现在这个模样了，一无所有，而我愿意给你一次重来翻身的机会，你居然还感到害怕？”

“废物！”

两个字瞬间击破了田全的内心。

他破防了。

愤怒瞬间冲开理智，等田全回过神来，他已经将那妖血一口吞下，模糊的记忆里，自己似乎还和那个神秘人签订了一纸契约，按了个手印。但此刻再四下张望，那个神秘人却已经不见踪影了。

............

收回意念，陈鸿渐看着手里的契约，微微一笑，有这张契约在，他随时都能施法抽出田全的买命钱。

“第二个棋子，到手了。”

“奇怪。”

“我怎么像个反派啊。”

陈鸿渐摸了摸下巴，不对，自己明明是在为人道之崛起而奋斗，怎么可能会是反派呢，肯定是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