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夜会在病号服的口袋里备上几块糖霜软饼,以防低血糖引起的突发昏厥。医生护士们在查房巡视路过时,也会问她讨要小零食,她早已习惯向她伸出摊开说饿的手掌。
然而此刻身处游戏的她身上完全没有任何口袋,毕竟这件华美的纱裙是贴身裁剪的,任何臃肿的口袋都会大大破坏美感。
有夜刚要抱歉地摊手表明自己身上并没有携带任何小零食,就听见狭小空间内,清晰到有些诡异的吞咽声。
咕嘟。
声响来源是眼前戴着头盔完全看不见面容的骑士。
有夜举着受伤的手指明显疑惑了。
但路德维希却缓慢褪下头盔,那副犹如暗夜精灵一般魅惑性感的容颜与压在唇畔的冰冷尖牙直接为她作了答。
锦缎般的乌黑中长发挂于肩头,于动作间轻微摇晃,为此刻压抑沉闷的狭小空间又添一份暗色。而年轻血族暗红的眼则闪烁着进食时独有的暗芒,像是漆黑永夜中摇曳的烛火,亮得可怕又灼烫万分。
不过那张脸上最为出彩的,还是唇角处那颗性感至极的黑痣,合着本人偏软的嗓音一同勾出令人再难遗忘的绝媚音容。
“我很饿。”
路德维希又重复了一遍,他伸手捉住有夜举着的手掌,唇边溢出兴奋且压抑至极的热气。
“我忍了很久。”
他张口试探性地含住有夜受伤的手指吸吮,暗红眼珠微敛后斜斜看来,紧紧盯住有夜藏在垂下长发后的细幼颈项。
路德维希见有夜没有反应,便将此欣喜地当做了默许信号。
原本规矩收起的獠牙再克制不住地直直扣进有夜莹白一片的手心,吞咽声越发急促响亮,带出自掌心升腾而上的顿痛与酥麻。
被吸血的感觉十分奇妙,有夜分不清是痛更多一些还是麻更多一些。
但她却在第一时间想起自己的血型特殊,如果大量失血,而自留血恰巧用完,附近又没有登记在册的同血型志愿者的话,她极可能会因失血过多而挂掉!
不行!
喝一口可以,再多她就得抠搜着点了。
有夜赶紧回拽手腕,紧紧握拳护住自己还留着血的手掌。
“够…够了。”
路德维希舔去唇边遗留的血渍,可怜兮兮地指了指自己的喉间。
“可我还饿着,维克多监察官是正三级信仰系法师,您该给我一些奖励的。”
有夜摇了摇头。
她虽然听不懂什么正三级和什么奖励的,但要想再吸她血可不成。
路德维希见有夜皱着眉并无言摇头,只得丧气地垂下脑袋,但不过片刻就又抬首倾身靠近,盯着有夜流血的手掌妥协道。
“那剩下的这些,可以让我舔干净吗?”
都不等有夜反应,路德维希就闭眼凑近,用微干的唇瓣去蹭她濡湿的手背。
对方的侧颈直接无防备地呈在她的眼前,苍白肤色上,一小截淡银弯月静静隐在青紫交错的血管之下。
有夜一个没忍住,伸手点了点那个别致的小月亮纹身。
但伴随着她的触碰,原本倾身舔舐她手背的骑士立刻闷哼一声,脱力般地直直滑倒,那张妖冶容颜擦着她的裙摆,拧着眉小口喘气。
“我错了,别碰从属印…”
又软又哑的嗓音轻轻传来,有夜仿佛都能看见路德维希头上凭空出现了两只垂下的犬耳,那双暗红的瞳仁湿得仿佛都能滴出水来。
他小心翼翼地环住有夜支起并拢的腿,将脑袋轻轻搁在她的膝上,眨眨眼,再一次委委屈屈地喊饿。
“对不起,我也不想这样,可我真的好饿…”
这次不只是耸拉下的犬耳了,有夜甚至都能看见路德维希小心夹紧垂下的犬尾。他可怜兮兮地舔着自己收不回去的獠牙,哑着嗓子喊起她的名字。
“阿尔忒弥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