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下旬,米花町。
现在正是各大高校的毕业季,诸多企业的校招已经进行的如火如荼,甚至有的学生早在半学期之前就已经定好了未来的发展方向。
而我,入野春奈,警视厅警察院校应届毕业生,大半夜的不睡觉,现在正在坐在空无一人的宿舍里,以应届系首席的身份写我的延毕报告。
没有弄错,不是毕业论文也不是入职申请,是延迟毕业申请报告。
具体来形容一下我有多惨呢……
外星人侵略银河系前都得先调查一下,到底是哪个女的能隔着百万光年没日没夜哭个不停。
要是科学家能够发明悲伤发电机,我能点亮整个地球。
前几天在街上还有好心大叔拍拍我的肩,说小姑娘,向前看,一切都会过去。可能是看我魂不守舍,他还给我剥了一颗棒棒糖。
我十分感激,然后当场把他举着含有安眠成分糖果的手给铐上了。
事后学校还大力表彰了我,让我顶着这项莫大的荣誉,十分体面地……
延迟毕业。
可恶啊,这不是更惨了吗?
事情其实是这样的。
一切都得从我那平平无奇的毕业实习说起。
在决定毕业实习的抽签中,我狗屎运爆棚,抽到了上上签,被分到了东京那边相对自由的警视厅机动搜查队。
恰好机动搜查队最近重组,我去了写作第四机搜,读作摸鱼大班的队伍中实习。
具体实习内容呢,就是吃前辈煮的乌冬面,然后竖起大拇指大夸面条劲道味儿足。
然后那位犬系前辈就力排众议给了我一个大大的优秀。
但其实在我的实习成绩出来前,上面就已经安排我毕业后去警察厅下的警备企划课(公安“零”课)报道了。
不懂的人可能不清楚,在我们这行,这个跨度堪比交通协警第二天上位总理大臣。
什么叫一夜暴富啊兄弟们,这就叫一夜暴富!
自然而然的,我听到了一些不好的传言。说我是走的后门,更难听一点直接表示我和我的秃头导师有不正当关系。
一开始,我还能理解。
毕竟那个传说中的部门里招收的都是精英中的精英,骨干中的骨干,堪比常青藤里的兄弟会,斯莱特林的蛇佬腔。
总之,是普通人挤掉头都很难够到的特级部门。
但是当谣言愈演愈烈,已经快演变成一些容易出现在年度弱智新闻大赏的玩意儿之后,我爆发了。
不管怎么说,我和我导师的关系维持得十分良好。
我会在节假日送他两瓶生发水,网上看见了合适的假发也会将链接推荐给他,偶尔通过替他线上砍价的方式巩固我们的师徒情。
玷污我们这样的纯真的感情,简直是在犯罪!
不给你几张律师函,你怕是不知道我有个让检察官带上痛苦面具的律师竹马!
而我的导师,种田山头火劝住了我,乐呵呵说:“找他们麻烦只会让你的履历变得不那么好看,入野君,你可是这么多年来唯一一个由我直推进公安的学生,不要辜负我的信任哦。”
我傻了,这不就坐实我的优秀只是基于导师的偏爱了吗?
但那时的我还不知道接下来的的恶行会导致延毕这样糟糕的后果。
在那个风和日丽的下午,单纯的我对着导师就开始口出狂言。
“老师您少看不起我入野春奈!我可不是仅仅凭着超高的好人缘和幸运ex的加成才侥幸取得专业第一的宝座的啊!不信您随便拉几个信得过的精英来,我给你表演一个一打五!”
接着,我的制裁降临了。
也许是我随口说的那个一打五实在太过于精准,精准到听见这话的人都会会心一笑。
以至于慈爱如我亲生父亲的导师在那一刻认定了我是一个善于磨砺自己的优秀学生,三十年来无人能出其右。
他真的给我找了五个学弟来,当做我最后的毕业大考。
看着面前这五个神态各异,但头顶的好感度条疯狂+1+1+1……的学弟,第一时间,我陷入对自己异能力的怀疑。
顺带一提,那是我从小就有的能力,能看见他人和我相处时候的实时好感度变化数值。
比如我送导师生发水,他的头顶大概率会先+10,再-5。
解释一下,+10是因为深受感动,-5是因为感动,但没完全感动。
毕竟他的头发就跟我们学校的传奇前辈毛利小五郎一样,据说支愣过,但谁也没能亲眼目睹。
就很薛定谔。
但我是看不见总的好感度数值的,也就是说,一个人很有可能在我不知道的情况下给我狂扣一百分,然后因为我的善良乐观积极纯真,逐渐+1+1。
没错,我说的就是面前的这五个小兔崽子。
不然怎么也无法解释他们好感度一直在叠加,一口一个学姐,干的却越来越不是人事这回事。
简而言之,就是这五个下届优秀毕业生代表即将和我展开车轮战battle。
听到赛制的时候我就皱起眉,这明显就不合理。但在我提出的时候,种田导师笑眯眯说:“阿拉阿拉,如果是六个人无差公平比试的话,那不就成了前辈欺负后辈了吗?”
可恶,不愧是我的导师,死死地把控住了我的死穴。
前辈也是有尊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