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过神后，龙右望见了徐福师徒的马，愧疚感和怜悯感油然而生：虽然他不怎么喜欢北冥雪，但北冥雪深爱着他，所以也算是和他有关系的人，唉，就这么死了。

他解开马绳，取下钱袋和包袱，拿出北冥雪的笛子和牛雷的匕首，用雪给他们做了衣冠冢。他抚摸北冥雪坐骑的头部，喃喃自语：“马儿啊，你们是没有智慧的低等动物。但是成为你们这样的动物也有好处，同类之间不会自相残杀，不会勾心斗角，更不会在情感欺骗对方，伤害对方。”

龙右心里顿时百感交集，五味杂陈。“现在好了，你们自由了。”骑自己的黑马，用小腿轻轻拍了它的两侧肚子，它便向前奔跑起来。

身后传来哒哒的马蹄声，回头一看，那三匹马不可思议地跟了过来，心想：也罢，这里冰天雪地，很多时候都是人采松树的枝与叶给它们吃，就让它们暂且跟着我走吧，到一个水草茂盛的地方再分别吧。

七个月后，他们来到了地势平缓，植被丰厚的地方。在这里，龙右与其它三匹马正式告别，它们欢快用马蹄在大地奏出鼓点，然后向着自由的方向而去。

他已经望见不远处的城池了，那便是其日思夜想的月氏国。

城门外站岗的士兵拦下了这个奇装异服的人，他便拿出封传用月氏语向士兵们解释说他是秦国的客商。士兵们看了看满是小篆的封传，便让其入城。（接下来的文章中，人物的对话都是月氏语，只是用汉文描述而已，并且不再说明。）

入城后，街的店铺，路边的地摊，每一样商品都深深吸引着龙右，因为很多是他见所未见，闻所未闻的。

有像紫玛瑙一样的水果，晶莹剔透，光滑饱满，散发出沁人心脾的清香，当地人称呼它为蒲陶。有外形类似沙果的水果，下都凹下去一个小口，遍体通红，硕大诱人，当地人称之为蘋婆。有外形类似梨的水果，有的是紫红色，有的是黄色，当地人称之为安居尔。除此之外，还有很多奇特的瓜果，令人目不暇接。

龙右买了一个安居尔，迫不及待地咬了一口。它的味道浓厚甘甜，就像蜂蜜一样，红色的果肉像聚合在一起的花蕊。他一边细细品尝着安居儿，一边向商贩打听月氏国的情况。

“你好。我是秦国来的客商，请问这是什么城？离月氏国首都尔城有多远?”

“这里是提斯城，首都尔城在我们北方三十里的位置。尔城比我们这里大多了。”

“谢谢。”

龙右快马加鞭，不到半个时辰，便来到了尔城。红楼画阁，绣户朱门，繁华之度堪比南郑，不愧是月氏国都。当地人的服装比较外露，街的行人大多穿短袖，女人的短裙能露出整个小腿。

他们的行为无拘无束，很多情侣勾肩搭背地在一起走，毫不避讳。更有甚者，直接在路拥抱和接吻。不知这到底是没有教化还是这就是他们独特的民风民俗呢？

他抹了一把头的汗，骑着马徐徐前进。不远处人头攒动，人声鼎沸，一定是有什么热闹的活动，我便赶过去一探究竟。

到了那儿，一个高约四尺，长约五丈有余的擂台映入眼帘。台一个身高八尺有余的壮汉用擒拿的招式将另一人按在地动弹不得。对方只能认输：“我输了，请放开我。”

但壮汉并没有立即松手。裁判原本站在台居中的位置，此时跑过去拉开壮汉说：“你赢了，放开他吧。”壮汉这才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