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青云的额头贴在地上,身体蜷缩成一圈,右手握成拳头狠狠地敲打着冰冷的地面,眼泪从脸上掉下,这么多年都是妈妈为他所承受的,他忽略了胸口的疼痛,更疼的是心里,是疼,是心酸,是不甘,是委屈更是满腔的愤怒。
“你妈妈特别嘱咐我,不许你去看她,她肯定也嘱咐过你。”樊佳平喝了一口啤酒。
程青云听到这里猛地站起身,什么疼痛在现在都不重要了,他一把抓住樊佳平的领子,此时的对方酒劲已经上了头,低着头眼神迷离,浑浑噩噩的,即使被抓住领子也没有抬头,好像知道一切将会如何发展一般。
“都怪你们,一群酒囊饭袋,这么明显的事情都处理不了吗?动动你们的脑子想一想都知道一个孩子一个女人,是怎么做到把一个活生生的孔武有力的男人给分尸的,你们就是一群废物。”樊佳平在程青云双手的作用下摇晃着脑袋,什么也不说。
“你们在外边逍遥的这二十年,我们娘俩过的是什么日子?你体会过吗?我妈妈被冤枉了二十年,而且是因为我被冤枉的,我当时就是个无助的孩子,我什么也不知道,我要是有现在一半的认知我都会跟妈妈说清楚事情不是我做的,而你们呢?你们都是成年人,你们的脑子装的都是屎吗?”程青云紧绷着的牙齿贴在樊佳平的面前,看着眼前的男子,他就是当年警察们的一员,就是他们没做到自己能做的,让自己的母亲含冤入狱。
“我们对不起你和你妈妈。”
“你他妈的说的轻巧,一张嘴一闭嘴,你们毁了一个人,你们毁了一个家庭,我去你妈的吧。”程青云一把将樊佳平推倒在地,瘫坐在了地上,为什么一切的不公正都要他与妈妈承担,如果一切会被伸张正义,那自己妈妈的人生需要多少正义去补偿?他失去了妈妈,陈一心也被人杀害,自己的人生难道就注定这么坎坷吗?
樊佳平顺势躺在地上,听着嚎啕大哭的程青云,这孩子憋得太久了,如果不是几瓶啤酒下肚自己或许说不出这些话,话憋在他心里同样许久了,从前他不同程青云说,那时候这个孩子太小了,他怕自己说出口对方不能够理解,或者不能够体谅到母亲的心,如今是最好的时机,或许再过不久,整个案子的真相就能够水落石出了。
“你们都做了什么啊,妈妈啊。”程青云难过的撞击着坚硬的地面。
“这么多年我从来没放下这件案子,无论是哪任领导劝我,说我,我都觉得这件案子不是那么简单的,当时的那根头发就是疑点,是我们对不起你们,一切都会有个说法,我会坚持到最后,无论是谁阻挠我,我都会把真相告诉世人,当年是警察出了错,冤枉了一名伟大的母亲。”
“现在说这些有个屁用。”